“廢話！當然是我下班了啊！”秦禮本想這樣說。
“壞了！”
他心中又“咯噔”一下！
最壞的情況出現了。
陳小漁好像真有點喜歡他。
這就棘手了啊……
礙於陳小漁的家族勢力，他不敢做的太過分。
若不然直接亮出合同，告訴陳小漁，我就是一個出來賣的，你跟我談個勾八愛情啊？
這樣直接ko陳小漁，徹底打碎她心中對自己不該有的幻想。
但他擔心被陳小漁爸媽弄死。
秦禮不想死。
至少是現在不能死。
忙不迭拉著陳小漁坐回去。
將紙巾遞給她，她不接，只好自己上手去擦拭淚痕。
這才發現，陳小漁竟然化妝了。
這個發現太糟糕了！
他當然瞭解化妝對陳小漁意味著什麼……
姐妹你不是很驕傲的嗎，你罵我幾句，或者甩我幾個巴掌，好聚好散不成嗎？
非要跟我一個出來賣的，討論虛無縹緲的愛情嗎？
好在秦禮經驗豐富。
他立時想出新的藉口，勸慰道：
“陳小漁同學，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根本不喜歡我。”
“我小時候養過一隻貓，後來有一天，它被我媽送人了，我傷心了好久，沒過幾天，我媽又給我抱回來一隻新的小貓。”
“它跟我上一隻貓一點也不一樣，可我聽到它喵喵叫，我竟然不傷心了。”
“你說，我喜歡上只小貓嗎？”
陳小漁抬起頭，注視秦禮的眼睛，秦禮低首去喝空杯的白開水。
“你走吧。”
陳小漁悽然笑道。
秦禮站起身，試探著問道：“你想明白了？”
陳小漁點頭。
秦禮長舒一口氣。
總算解決了！
不愧是兩年零差評的情緒提供大師！
砰——
咖啡館門輕輕關閉。
陳小漁看了眼桌子上留下的桃花香紙巾。
默默道：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呢？”
“你在心虛什麼，秦禮。”
……
解決陳小漁這個後患。
秦禮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早知這麼麻煩，昨天應該多問柳管家要些錢。
好在他了解陳小漁。
瞭解陳小漁的驕傲。
剛踏進校園，迎面而來一個染著火紅頭髮的辣妹子。
為什麼說辣？
因為她在吃辣條。
沿途上，不時有男同學看向她。
她直接罵道：
“看什麼看，回家看你.媽去！”
秦禮好似聽到一聲聲“粗鄙”的議論，繚繞在她身邊。
辣妹子堵住秦禮前進方向。
將沒吃完的辣條揣進兜裡。
陽光照在她臉上，展現出與陳小漁完全不同的美。
陳小漁的美是“白月光”的美。
而蘇念芝的美，是一種“火辣”的美，單論容貌，二人不相上下。
傳聞，蘇念芝跟陳小漁不對付，秦禮證明，傳聞是真的。
他都被蘇念芝的報復殃及池魚過。
“你給陳小漁踹了？”
秦禮看了她一眼，不對外人談論客戶隱私，是一個【情緒提供師】的基本操守。
繞過蘇念芝，徑直往學校裡走去。
“秦禮！你給我站住！”
“我讓你站住！”
蘇念芝上前，拽住秦禮胳膊。
秦禮面色一暗，冷漠注視著蘇念芝：“放手！”
蘇念芝面露不屑：
“我知道你，就是一個出來賣的。”
秦禮眼睛眯了起來，他討厭別人調查自己。
“既然賣給陳小漁也是賣，為什麼不賣給我？”
“我給你一個月30萬。”
秦禮展露笑顏，其實有時候調查自己也沒什麼。
利落掏出手機：“老闆，我傳你個合同瞧瞧？”
“呵呵。”蘇念芝笑了。
臉上寫滿了譏諷和嘲笑。
她今早聽說陳小漁去找秦禮，還有些驚訝。
沒想到陳小漁竟然會對一個出來賣的動心。
這不是天大的玩笑嗎？
她早就知道了秦禮身份，跟在陳小漁身邊這麼久，怎麼可能不去調查。
得知秦禮真實身份後，她放心了。
只要沒讓陳小漁找到真愛就好……
隨意掃了幾眼電子合同，蘇念芝賭氣似的簽訂。
她喜歡破壞陳小漁得到的一切，包括人。
為期一個月，這是秦禮徵求過她意見後寫的日期。
要求跟陳小漁一樣。
週一到週五，早七點半開始，在她身邊待夠8小時，提供她所需要的情緒。
合同裡明文規定：“賣藝不賣身，不能打臉、不加班。”
蘇念芝聽完合同內容，笑的愈發諷刺。
一個出來賣的，還立上牌坊了。
“真賤！”
“老闆說的對。”秦禮很快進入情緒中，和煦笑著，彷彿這不是嘲笑，而是對他的誇讚。
“我不喜歡老闆這個稱呼，換一個。”
秦禮含笑想了下，試著問道：“姐姐、妹妹？”
“你怎麼稱呼陳小漁的就怎麼稱呼我！”
秦禮有些犯難。
“怎麼？你不願意？你不會真對陳小漁動心了吧？”蘇念芝眼中的譏諷濃郁到快要將秦禮掩埋。
身為一名合格的【情緒提供師】，他知道蘇念芝此時所需要的是“搶奪敵人重要物品後的暢快”情緒。
順著蘇念芝話頭繼續道：“陳小漁同學讓我稱呼她為：小漁，我想著用她的稱呼您，應當是不太妥當。”
蘇念芝笑了，笑的十分燦爛。
秦禮一口一個距離感十足的“陳小漁同學”，聽的她渾身舒暢。
大手一揮：“那你叫我念芝！”
“好的念芝。”
蘇念芝掏出辣條，往校園走去。
她有節專業課需要去上。
以前她不在乎這種課，但今天必須要去。
因為陳小漁也會去。
秦禮掏出桃花香紙巾，遞給她。
“換一種，我不喜歡桃花！”
秦禮迅速掏出六七種香味的紙巾，蘇念芝一番挑選，選了個“蘋果味”紙巾。
跟在蘇念芝身後，秦禮掏出手機默默記錄道：
【客戶蘇念芝：心直口快、喜歡蘋果味紙巾、性格火爆、適合順毛捋。】
……
陳小漁自回到教室，便一言不發。
胡莉莉透過她有些紅腫的眼睛，猜測到秦禮肯定對她說了一些什麼話。
大罵秦禮是王八蛋。
順帶連身後的熊春也遭了她一頓罵。
教室裡人越來越多。
忽然一道道爽朗的笑聲，從樓道里傳進教室。
“秦禮，給我擦擦嘴。”
“秦禮，我口渴了。”
“秦禮……”
胡莉莉猛地看向陳小漁，又死死盯著教室門口。
蘇念芝大長腿率先邁進教室。
而後是捧著水杯、拿著紙巾和書本的秦禮。
他像以前對待陳小漁一樣，跟在蘇念芝身後，無微不至的關心蘇念芝。
“王八蛋！”
胡莉莉拿起桌子上的課本砸向秦禮。
秦禮頭一歪，輕鬆躲過書本，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笑呵呵看著胡莉莉：“謝謝誇讚。”
陳小漁看了數眼，低下頭，雙手拽著裙子。
腦海裡一直迴盪著秦禮的話：
“愛是永恆，喜歡是剎那。”
“秦禮，你對蘇念芝是愛還是喜歡？”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