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文學
百萬書友的精神家園

第4章

顧時念扯過一旁的襯衫,胡亂地披在身上,去了外間的浴室。

沈行洲衝完澡出來,見床上空空如也,正皺眉,卻見床頭顧時念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沈承硯的電話。

這麼晚了!沈行洲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抬手把手機熄了屏。

顧時念卸了妝,仔仔細細地洗過澡,用浴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走回了臥室。

沈行洲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她慢吞吞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只是被顧時念笑眯眯地一吻,他便不想跟她計較了。

“看看,喜歡嗎?”他遞過來一個木製的首飾盒。

入手光滑厚實,沒有品牌的標識,散發著隱隱的清香,不知是檀木還是沉香。

“我見識少,沈總別糊弄我!”顧時念瞟了他一眼,摸索著打開了盒子。

是一套粉鑽首飾,拿在手裡頗有分量。

“誰家的?”顧時念把項鍊拎起來端詳著,在燈光下火彩絢麗,她很喜歡。

“藏品。”沈行洲言簡意賅地解釋,隨後又把她拉過來壓在身下。

“謝謝沈總。”顧時念滿意地摸了摸他的臉。

沈行洲本打算在拍賣會上拍一幅畫送人,只是看到這一個拍品時,眼前閃過了顧時念的臉,於是吩咐林頌一併拍了下來。

能哄得這個女人一夜乖順,這買賣不虧。

顧時念主動地攀上了沈行洲的肩膀,讓沈行洲把剛才堂弟來電的事情瞬間忘得一乾二淨。

真是個妖精!

也是豆腐做的人,動不動就嬌氣得喊疼。

沈行洲失去了耐心,捏著她的下巴,把她唇齒間的抗議盡數吞下。

男人的汗珠從額頭落下,落在她的鎖骨上,又從鎖骨滑落。

顧時念被拋上了雲端,又被痛感拉下了地獄,反覆幾個來回,沈行洲終於停了下來。

“累了?”沈行洲魘足地抱著懷裡的嬌軀,他甚至心生荒唐的念頭,如果他能把顧時念藏起來,讓她再也不能被沈承硯找到就好了。

嗡——嗡——

手機又響了起來。

“沈總。”顧時念戳了戳他的胸膛,示意他把手機拿過來。

沈行洲看著屏幕上的名字,眉宇間的溫柔消失得無影無蹤,鬆開了抱著女人後背的手。

“承硯哥。”她清了清嗓子,但仍擋不住嗓音裡的沙啞。

“我自己在家呢,可能涼到了。”沈行洲聽她見她心虛,又被人往懷裡拽了拽,緊貼在她的背上。感受到身後男人的氣息,顧時念欲蓋彌彰地把“自己”兩個字咬得很重。

“知道了,明天我會吃藥的。”

溼熱的吻落在了背後,顧時念話裡帶著敷衍,匆匆結束了這通電話。

“承硯說了什麼?”沈行洲又撕開一個包裝,一本正經地關心道,彷彿是一個好哥哥。

“問我在不在家。”顧時念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

再一次結束的時候已是後半夜。

顧時念秀氣的眉頭皺起來,拉過一旁的浴袍把身體遮住,“我去衝個澡。”她打著哈欠,往浴室裡面邁步。

久等顧時念沒出來,沈行洲便出了主臥,去隔壁洗澡。

兩個人都出了汗,身上粘膩。

他極少這樣失控,但今天只是聽她小貓似的撒嬌,他的自制力就瀕臨崩潰了。

關了淋浴,沈行洲隨手扯過浴巾,圍在腰上走了出來。

“沈總。”顧時念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床邊歪頭戴著耳墜。見沈行洲過來,她拿起床邊的首飾盒揮了揮:“謝謝沈總招待。”

沈行洲愕然,哭笑不得,一時語塞。

這還是他第一次事後被女人拋下。

“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沈行洲好脾氣地跟她商量。吃飽了的男人格外好說話,這會兒已是深夜,他今晚體力消耗過度,現在只想抱著她一起休息。

“我認床。”顧時念輕描淡寫地解釋道,“麻煩沈總安排車送我回去。”

見顧時念堅持,沈行洲雖惱她不識好歹,但思索片刻,還是撥去了電話。

“司機在樓下。”他掛了電話,臉上又帶上了一貫的冷意。

“謝謝沈總。”顧時念無視他的冷臉,把首飾盒塞到手提包裡,坐在門口的穿鞋凳上,不急不慢地換著高跟鞋。

臨走時,她還不忘回頭給了沈行洲一個告別吻。

沈行洲心裡的歡愉和滿足蕩然無存。

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他黑著臉掏出手機,吩咐司機要親自把顧時念送進家門。

到了白傘衚衕門口,顧時念謝過司機,鎖上門,沿著連廊慢慢往房間走去。

她對沈行洲的安排很滿意,無論是晚餐、首飾,還是他這個人。

沈行洲雖說人不怎麼樣,但技術在線,在床上又體貼。

進了房間,她把首飾盒隨手扔在一邊的梳妝檯上,一頭栽倒在床上。

“喵!”鈴鐺費力地從被子裡鑽出來,飛快地往床下躥去。

“壓到你了,對不起啊。”顧時念毫無誠意地道歉。剛剛激烈運動過,她在被窩裡翻滾了兩圈,便進入黑甜的夢鄉。

收到司機發來顧時念已經到家的消息,沈行洲煩躁地點了根菸,走到陽臺對著漆黑的夜幕陷入沉思。

他本以為要費一點功夫才能讓顧時念上鉤,畢竟他沒想到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一邊肖想著沈承硯太太的身份,一邊又跟他糾纏不清。

但現在真的完完全全佔有過,他猶豫了。他捨不得把顧時念還給沈承硯了。

這個女人從頭到腳都同他該死的契合。

看來,有些計劃要提前了。沈行洲把菸頭按滅,黝黑的瞳孔在黑夜裡像窺伺著獵物的惡狼,只等一擊即中,咬斷敵人的喉嚨。

周天一早,天還沒大亮,沈承硯出現在了白傘衚衕門口。沒多會兒,顧時念從衚衕深處出來,手裡抱著一束花。

“承硯哥早!”顧時念坐上副駕,語氣輕快地跟沈承硯打招呼。

今天是顧時安的忌日。

兩人一路閒聊著,到了目的地。顧時安的墓地這些年被維護得很好,周圍沒有雜草,兩旁的松樹枝葉繁茂。這會兒太陽已經出來了,墓碑上斑駁的樹影跳動,劃過顧時安微笑的臉龐,看上去寧靜又平和。

“承硯哥,我想姐姐了。”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顧時念喃喃自語。

沈承硯沉默不語。

“時安最放心不下你。”沈承硯蹲下來摸了摸顧時念的頭髮,就像小時候每一次安慰她一樣。

“承硯哥,你這樣會找不到女朋友的。”顧時念想起來那個荒謬卻真實的傳聞,忍不住笑了起來。

“胡說!”沈承硯彎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

祭拜過後,兩人開車往回走,顧時念要回去補覺。

路上,沈承硯的手機響了。

“接一下。”他用餘光掃了一眼,見是沈父助理的電話,便示意顧時念接電話。

“喂?”

剛接通,等在一旁的沈母便迫不及待地把電話拿了過去。

“承硯,你爺爺暈倒了,現在在卓思搶救……”聽見對面的女聲,沈母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了?”沈承硯見顧時念沒說話,側了側頭問道。

“爺爺暈倒了,在卓思醫院搶救。”顧時念轉述著沈母的話。

“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掛了。”沈承硯說完,調頭往卓思醫院去。

“怎麼了這麼生氣?”沈父不解地看著老婆。

“你說這都什麼時候了,承硯還跟顧家那個小姑娘在一塊!”沈母努力做到心平氣和,“剛才承硯的電話是顧時念接的!”

沈行洲一早收到老爺子被送到醫院的消息,立刻馬不停蹄地開車過來,走進休息室時正聽見沈母帶著怒意跟沈父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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