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愛你,今天我要讓你知道!”
寧小魚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徐子傑措手不及。
他被寧小魚這反常的舉動給驚住了。
軟玉溫香。
寧小魚擠在徐子傑懷裡,紅唇近在咫尺。
“寧小魚,給我閃開,你想幹嘛?”
“姐夫,姐姐她不珍惜你,可我願意珍惜你,請相信我……”
寧小魚話還沒說完,被徐子傑一下推開,並厲聲呵斥道:
“寧小魚,你瘋了?”
“我沒有瘋,姐夫,我好愛你,真的。看到姐姐背叛你,我的心都快要為你碎了!”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下車,我要回單位?”
“姐夫,我………”
“下車,別逼我扔你下去!”
徐子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驚濤駭浪來形容。
他沒有想到寧傲雪居然為了寧家企業出賣身體!
他更沒有料到,這個看起來聽話乖巧的小姨子,居然對自己心懷不軌!
這兩件事加在一起,實在是諷刺至極!
寧小魚心虛地咬住嘴唇,下了車。
臨走時還不忘再次表白:
“姐夫,我心裡有你,已經很久了!”
見鬼了!
靠!
徐子傑憤怒地將菸蒂投向窗外。
本來他還心存疑慮,畢竟那個男的相貌醜陋,和寧傲雪在一起反差太大。而現在寧小魚的透露,將他心裡最後一絲幻想粉碎了,為了昌盛公司,為了寧耀煌一家,寧傲雪背叛了自己的深情。
一個小時後。
心灰意冷的徐子傑,回到了市委大院。
他知道,自己和寧傲雪再也回不去了,就算是其中有什麼誤會,他也無法接受她被人玷汙的事實。他骨子裡對感情這件事,是固執而專一的,容不得眼裡有一粒沙子。
縣委四大班子的領導早已會議結束。
嚴濤煞有其事的敲了敲門:
“徐大秘書,我可以進來嗎?”
“愛進不進!”徐子傑仰起頭,口中噴出一道煙霧。
“接到上級通知,新市委書記明天就會上任,估計會自帶秘書。所以,你的辦公室恐怕……”
“我騰。不就一個破秘書嘛,老子還不稀罕呢!”
徐子傑看都懶得看嚴濤一眼。
嚴濤小人得志的模樣讓他感到一陣陣噁心。
嚴濤大概以為,沒有了石清源的提拔,徐子傑去組織部任副部長的事情就沒有了下文,那他就有機會了。
嚴濤有些尷尬地離開了徐子傑的辦公室。
徐子傑冷笑了一下,這幾年待在石清源身邊,他還是挺欽佩這個市委書記的為人的。為了南巖市的發展,石清源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兩年時間,南巖市的經濟總產值從原來的地區倒數第二,迅速衝刺到了地區第一。如果石清源真的是被謀害的,自己一定要為他討個公道!
結束了會議的市委副書記王強,神情肅穆的走了進來。
“王副書記,請問,有工作指示嗎?”徐子傑此刻對王強已經有了牴觸心理,自然不會去奉承對方。如果匿名舉報內容屬實,他就是不要工作,也要把王強等人拉下馬,這是他心裡的獨白,也是他做事的原則,從加入組織那天起,他的信仰無比堅定。
“是這樣的,小徐,石書記出了意外,大家都很傷心,畢竟他可是我們都敬佩的同志。但是你也不要情緒低落,這樣吧,今晚你來我家裡一趟,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王強目光裡透露著睿智,和期待。
徐子傑幾乎沒有考慮,就回絕了:
“晚上我還有事,不好意思,改天吧!”
王強有些意外的打量著徐子傑,頓了頓,說道:
“那好吧,我家你之前也去過,心情好點的時候隨時可以過去,我先回了。”
看著王強離開的背影,徐子傑冷哼了一聲,
裝吧,你們這些雙面人。
他明白王強的意思。
石清源意外死亡,王強極有可能升任市委書記,所以剛才王強弦外之音,就是想讓徐子傑跟隨他。畢竟 徐子傑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否則,石清源也不會考慮提拔他去組織部。
“如果那些舉報材料屬實,我絕不會讓你們這些蛀蟲逍遙法外!”
徐子傑暗暗給自己心裡下了決心。
就在這時,寧傲雪再次打來了電話。
反正明天就離婚了,就姑且聽聽她怎麼說?
徐子傑滾動了一下喉結,接了電話:
“寧傲雪,還有什麼沒說完的話,你一次性說完?”
電話那頭。
寧傲雪似乎已經停止了哭泣,但語氣裡滿滿傷感:
“子傑,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想讓你和我一樣痛苦,我想把隨身的東西拿回孃家,你……能回去一趟嗎?”
“好,我現在就回去,咱們把事情一次說完。”徐子傑長長呼出一口氣,但心如刀絞。
“嗯。”
寧傲雪掛掉了電話。
空氣,突然變得沉悶而壓抑。
徐子傑知道,他和寧傲雪再也回不去了,六年的愛情和婚姻就這樣結束了。原來他以為寧傲雪就是老天給自己最珍貴的禮物,現在看來,也是一劫。他不知道這次的傷口是否能痊癒?
他回到怡心小區家裡時。
寧傲雪早已到了,正失神的望著臥室床頭櫃上,兩人的結婚照……
她雖然哭了許久,但絲毫不影響那緊湊而豐滿S型身材,那傷心難過的模樣,更加惹人疼惜。
時間,彷彿凝固了。
徐子傑站在臥室門口,久久未動。
一種決裂的痛覺,正在吞噬著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這套房子裡,有過太多甜蜜往事。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兩人愛的痕跡。這裡的每一件物品,都見證過兩人的愛。故事太多,此刻卻更加清晰更加殘忍,像鋒利的匕首一下下戳向最軟的地方。
寧傲雪的側面,完美無瑕。
那柔弱無依的樣子,就如雨後憔悴的花朵。
兩人心頭,同時浮起了這六年來的點點滴滴,那些歡聲笑語彷彿就在耳邊,那些山盟海誓卻顯得那麼諷刺。
寧傲雪凝視著徐子傑,眼裡是委屈、無奈、痛恨、絕望。
而徐子傑眼裡,只有失望和厭惡。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
徐子傑率先開口:
“咱們還有點存款,要房子還是存款,你隨便選?”
寧傲雪輕輕搖了搖頭:
“子傑,我什麼都不要。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個那麼愛錢的女人嗎?自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抱著和你白頭偕老的決心……可現在,你不相信我,我可能連活下去的信心都沒有了,還要錢和房子幹什麼!”
“寧傲雪,別把自己說得那麼純情,眼見為實。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裡清楚,我現在突然發現,有時候可能瞭解一個人並不容易,六年時間也不夠,你給我上了一課!”
“子傑,我沒有對不起你,從來沒有。既然現在你這麼討厭我,我就不為難你了。我答應和你離婚,只要你安好,就是晴天……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徐子傑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你說?”
寧傲雪再次深情凝視著他深邃的眼眸,緩緩問道:
“離婚以後,你會很快忘了我,對嗎?”
“沒錯,我會很快……忘了你。”
一種絞心的疼痛,瞬間襲擊向徐子傑。
他的肩膀不禁顫抖了一下,無法控制的淚水,噙滿了眼眶。
寧傲雪嬌弱的肩,也開始聳動。
眼淚如珍珠般順著她粉潤的臉頰滑落……
隨後,寧傲雪將所有結婚照和相冊裝在了一個包裡,淡淡的說道:
“其他所有東西我都不要,如果離開我你不再痛苦,我願意……一個人承受這個結果。子傑,我可以忍受自己被萬箭穿心,但我捨不得你傷心難過……明天早上,民政局,我等你!”
寧傲雪這幾句話,讓徐子傑的心如同被一隻手抓起來蹂躪,那是種剝皮抽筋的滋味。
只有愛過的人,才會懂。
徐子傑躺在沙發上,菸灰缸裡已經有三四十個菸頭。
他知道,這是和前三十年告別的一夜。
一晃,就是凌晨兩點。
他打開了一瓶乾紅。
一口悶掉了半瓶……
稍息片刻後,又將剩下的半瓶一乾而盡。
酒不醉人人自醉,這句話一點不假。
一瓶紅酒下肚,不到二十分鐘,徐子傑臉紅心跳,感覺整個房間都是虛幻的、身邊的一切都是虛幻的。
“寧傲雪,我恨你……恨你啊!”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他大口的呼吸著從窗戶口灌進來的微風,一切都變得朦朧而不真實起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鑰匙插入鎖內轉動的聲音……
“吱……吱”
門被打開。
一個穿吊帶裙的妖媚女人身影,出現在了客廳沙發前。
“你……是誰?”
徐子傑眼睛都沒有睜,含糊的問了一句。
女人媚眼如絲,沒有應答,卻輕輕挑落了肩上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