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傑其實是留意到了她脖子上的貔貅墜件。
“呃,我是覺得,你的貔貅特別漂亮!”
潘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呼出一口氣: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在看我的……你既然喜歡,我拿下來給你看……”
說話間。
潘婷從脖子上取下貔貅項鍊,遞給了徐子傑。
徐子傑其實也就是想矇混過關。
現在卻只能裝作煞有其事的看起了貔貅。
潘婷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可能是昨天受了傷的原因,徐子傑胃口大開,四個菜他風捲殘雲般的一掃而空,著實讓潘婷看傻了眼。
雖然菜量不是很大,但畢竟是四個菜啊。
另外,還有兩碗米飯呢。
但徐子傑心裡清楚,一個女孩子突然對自己這麼照顧,那一定是有了特殊的想法。
不行!
等傷稍微好一點,就趕緊溜之大吉,這醫院也不是久留之地。一個寧傲雪已經讓他元氣大傷,可不能有其他的感情分叉。
等潘婷離開後。
傍晚時分。
韓雅鏡按照徐子傑的吩咐,從他車上駕駛座底下拿到了匿名舉報材料。
當看完一頁頁的材料後,韓雅鏡臉色變得異常冰冷 ,渾身也散發出凜冽之氣。
“徐子傑,這些材料牽扯麵廣,得認認真真逐一調查,絕不能打草驚蛇。這樣吧,我先不動聲色,與王強、張毅然、曹凱等人周旋。你呢,這幾天過後,和紀委書記梁瑜民接觸一下探討一下,研究下一步行動方案。要讓對方毫無察覺的束手就擒?”
“你放心,韓書記,這件事我心裡早有預案。”
韓雅鏡直視真徐子傑的眼睛:
“這件事,就讓我來給你打掩護,你打主攻。但是你得想好了,政法委書記張毅然的後臺可不比一般人,萬一搬不倒他,恐怕你別說保住工作,自身安危都難以預料?”
徐子傑拍了拍胸脯:
“我從小就喜歡兩個人,一個海瑞,一個包拯。如果在我這個年紀,連這點辦事的衝動都沒有,那我就愧對了加入組織時宣的誓。我願意抱著粉身碎骨的決心,和這些雙面人決一勝負!”
韓雅鏡頗為欣賞的點了點頭:
“你的性格和我有點像,但這官場潛規則太多,所以想要憑一己之力正本清源,那是做不到的。水至清則無魚,我的意思,是是否明白?”
“明白,就是有些問題不是很嚴重的同志,可以想辦法讓他們為我所用,畢竟,有些事,一個人的精力有限。”
“你能這樣理解,也算不錯了。但最主要的是顧大局,做領導的核心能力就是主持大局。一個縣或者一個市,都像一個家,只有瞭解自己的每一個孩子的處境和困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矛盾問題。”
“嗯,我聽懂了你的意思。”
徐子傑突然之間,對韓雅鏡肅然起敬。
一個女人玩政治,年齡不大,卻已經有了這樣的視野和格局。
的確是難能可貴。
怪不得,上級會將她空降到南巖市。
從韓雅鏡的言語之間,徐子傑不難聽出,張毅然、王強、曹凱三人,都有足夠強大的後臺。至於他們的後臺到底是在地區處裡還是省廳,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 。
韓雅鏡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徐子傑害怕,此事就先按兵不動,她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徐子傑此刻才突然明白,為什麼石清源會把舉報信塞到文件櫃底下,或許他就是迫於某種力量,才不得已而為之。
但徐子傑非常清楚,這件事,必須要辦。
“既然這樣,我就從王強的情婦陳麗娟開始查起”
徐子傑已經有了思路。
如果王強、張毅然、曹凱等人真的違紀違法,自己就是拼上一切,也要扳倒他們!
舉報材料中顯示,王強從幾個房產商那裡收受賄賂高達百萬;而張毅然居然為自己的親戚謀取利益,將市政建設的好幾個項目,承包給了親戚;曹凱與其他兩人利益捆綁,長期周旋於企業和官員之間,撈取利益。
……
———
卻說。
寧小魚帶著寧傲雪,姐妹倆來到了西郊牧場。
這裡風景宜人,碧草藍天,牛羊像珍珠灑在青青草原上,牧人的蒙古包錯落有致。
空氣中有花草的清香和泥土的芳芳。
寧小魚早就準備好了毯子,鋪在細草上,拉住寧傲雪一起坐下:
“姐,別想那麼多了,今天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你要想開點好不好?”
“小魚,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真的不敢相信,子傑他會背叛我,我真的不相信!”寧傲雪美目李一片猶豫,那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寧小魚將一顆花生糖塞到寧傲雪手裡,說道:
“吃顆糖,咱們倆這些年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就是花生糖,這是同事從國外帶回來的,嚐嚐吧,味道相當好。”
寧傲雪點了點頭,用修長纖細的手指剝去糖衣……
“姐,其實你就是太單純了,對男人不夠了解。我告訴你吧,男人都是非常自私的,也是最會掩飾自己內心的動物。你看看每年落馬的那些達官貴人,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
可是,他們終究還是無法擺脫雄性動物的本能,一個個不是倒在金錢之下,就是倒在了美色面前。徐子傑只是一個普通男人,他能對你好上五六年,已經算不錯了。”
“小魚,你不知道,子傑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樣。”
寧小魚冷笑著:
“姐,都這時候了,你還那麼相信他,你不也看到了嗎,他和別的女人照樣尋歡作樂,他也無法擺脫凡夫俗子的慾望。更何況,他長得帥,平時在單位和社會上,一定有很多女人對他示好,他能堅守得住才怪……除非他是神仙,一般男人都做不到。”
寧傲雪輕輕嚼著花生糖……
她那濃密的睫毛之下,那雙原本清澈無比的眼眸裡,卻已是淚光漣漣。
“小魚,難道,我和子傑真的就走到頭了?再沒有回到從前的可能了嗎?”
“姐,你在想什麼呢。徐子傑他現在對你恨之入骨,作為男人,他不可能釋懷。但他自己呢,就是在玩雙標,對你一味苛求,自己卻沾花惹草,你說,這樣的男人你還留戀他幹嘛?這樣的男人,值得你為他付出嗎?”
“小魚,我……”
“姐,人都會變的。徐子傑六年沒變,已經很優秀了。但是,現在你們的感情出現了這麼大的裂縫,是不可能彌合的,如果非要回到一起,那也一定不會幸福的。現在的徐子傑已經變了,他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徐子傑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姐?”
“可是,我還沒有找到給我下藥,陷害我的人,如果子傑知道了這一切,他一定會後悔的。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和他在一起,經歷了太多太多,點點滴滴,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呢?”
寧小魚是電視臺節目主持人。
口才可想而知。
她繼續說道:
“姐,就算你是被人陷害的,那他呢?他和那個女人算怎麼一回事,你告訴我?”
寧傲雪想到那個30秒的視頻,心裡又是一陣陣刺痛,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個夢境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子傑為什麼會那樣,小魚,我心好痛!”
寧小魚搖了搖頭:
“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把身邊的人都想得那麼好,你要知道,人心叵測啊……徐子傑你就不要再念他了,世界上男人這麼多,比他好的多的去了,你難道怕自己離開他沒人要?”
寧傲雪也搖了搖頭:
“是我放不下他,我不甘心我們的愛就這樣被莫名其妙的結束。我總覺得太蹊蹺,太不可思議。”
寧小魚起身,拍了拍手:
“姐,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咱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你知道嗎,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轉移,不管是快樂還是痛苦?”
寧傲雪不置可否的嘆了口氣:
“轉移?痛苦真的可以轉移嗎?”
寧小魚甜甜一笑:
“對,恨可以轉移,愛也可以轉移,痛苦可以轉移,溫暖也可以轉移。現在,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寧傲雪不知所以,問道:
“驚喜?”
“對,只要你的世界裡,現在出現一個比徐子傑優秀的男人,你就能很快將痛苦轉移,並且,很快投入新的愛情、新的溫暖國度。”
“不要,我現在誰也不要。”
“姐,你先別這麼輕易拒絕。先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驚喜,好不好?”
沒等寧傲雪說話,她已經撥出了一個電話。
寧傲雪不知就裡,有點茫然。
很快。
前面不遠處的蒙古包裡,走出來了一個男人。
那男的不一會兒功夫,就來到了姐妹倆跟前。
待到了眼前,寧傲才發現,是一個外表極瀟灑英俊的男人。
白襯衣只扣了一顆釦子。
八塊腹肌清晰可見。
身高一米八左右,身體結實健碩,濃眉大眼,外加高挺的鼻子和微翹的嘴巴。
“姐,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同事鍾浩哲。”
英俊男人嘴角一勾,將手伸向了寧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