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清屏幕來電是“許春梨”的大名後,姜晚剛剛升上來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就像一把刀原本懸在心口的位置,讓人猶猶豫豫要不要把它摘掉的時候,那把讓她忌憚的刀自己掉了下來,很平淡地落在地上,她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
劃開手機,姜晚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
“什麼事?”
許春梨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咋咋呼呼,“老子在後面追你一路,喇叭都按啞了,你是做了什麼見不得我的事了嗎?跑的飛快。”
“對不起……”
“我不接受,現在下來,老子帶你去耍。”
姜晚起身走到陽臺往下看,正樓下的位置停了輛騷紅色的跑車,戴著墨鏡的女人一頭標誌性的短髮,中性風格的黑衣黑褲,正抬起頭,衝他比了個下來的手勢。
“等下。”
姜晚掛斷電話,想了想把程聿風和陸筱拉進了黑名單,走到門口時視線掃向了旁邊的鏡子,鏡中的自己面色雖然平靜但也很蒼白,比停屍房停了半個月的屍體還白。
姜晚是漂亮的,在平民窟撿垃圾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很努力很努力才活到今天。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搞成這副樣子不值得,所以她轉身去衣帽間拿出自己最貴的那條紅色長裙,再畫上了精緻的妝容描了紅唇,對著鏡子比看了一番後滿意地下樓。
樓下,許春梨百無聊賴地靠在車上,心裡面反反覆覆練習著,等下安慰姜晚的句子。
“許春梨!”
許春梨猝不及防抬起頭,視野裡闖進來一抹鮮豔的紅色,明媚嬌俏的人朝著自己款款走來,看清她的狀態許春梨一時之間愣在原地。
好一會兒,許春梨才回過神來,笑著打趣道:“喲,你這是斬男還是斬女啊,要不咱們別流通市場了,直接內部消化吧。”
姜晚嘴角上揚,走到她身邊,“走吧,今天盡情去玩。”
同是天涯淪落人,許春梨最近也剛跟談了十幾年的青梅竹馬掰了,她的竹馬劈腿他自己的養妹。
許春梨搶走保安的電棍追了兩人十里路,從此一戰成名。
平江街頭,兩位身材高挑美女坐上跑車,轟鳴聲起,轉眼就到了許春梨家的酒吧。
包廂門被推開,原本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不知道是誰手裡的杯子掉在地上,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姜姜姜……姜晚?”
各色各異的視線落在姜晚身上,許春梨翻了個白眼給他們。
“我朋友,誰要是亂說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聽說是許春梨的朋友,眾人嚥了口口水,艱難地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但視線無一例外全落在她身上。
許春梨越過他們,拉著姜晚坐到了 C 位,伸手從包裡拿出自己家限量發行的項鍊。
“這個叫東方旭日,寓意初升太陽光芒四射。”
太陽項鍊對謝清然的白月光,許春梨是懂陰陽怪氣的。
這條項鍊是許家珠寶裡面最特別的限量款,預訂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滿了,有錢都拿不到。
金色的黃寶石項鍊被許春梨從盒子裡取出來,戴在了姜晚纖細的脖子上,姜晚天生冷白皮,項鍊戴在她脖頸上跟開了磨皮濾鏡一樣。
“別人有的,我閨蜜也必須有,今天是我閨蜜重獲新生,甩脫渣男的大好日子,是朋友的都過來敬我閨蜜一杯。”
許春梨的朋友都是一群小年輕,一口一個姐姐,叫地人心口甜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