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他……”
“別管他，他是我們醫院的大領導，今天來視察我工作，沒事，你說你的，哪裡不舒服？”
裴成禮一邊敲她的病例，一邊問。
寧姜下意識就想退。
可一想到她還要看病，眼前這個醫生是她特意掛的專家號，很難得的。
更何況她來都來了，還能瞞得過京辭嗎？
她只好硬著頭皮陳述症狀。
“一直流血，量很大，怎麼都止不住。”
“生理期過了嗎？”
“剛剛結束。”
“最近有沒有和男朋友在一起？”
“有。”
寧姜紅著臉回答，一點都沒敢往別處看。
“次數多嗎？”
寧姜的臉更紅了，甚至抬不起頭來。
“多……”
“有沒有吃避孕藥。”
“吃了。”
這話一齣，她就看到京辭的下巴微微抬了下，那雙眼睛似乎正定在她身上。
她故作冷靜，都沒敢和他對視。
“那能不流血嗎？”裴成禮笑了一聲。
“啊？”
寧姜不明所以地抬起頭。
“避孕藥的副作用會引起撤退性出血，第一次吃，不瞭解情況，就會像你這樣恐慌。”
裴成禮看了眼她清澈稚嫩的眼神，又看了眼她的年齡。
語氣嚴肅了很多：“以後不能再吃了，一次都不行，同房記得做措施，明白嗎？”
寧姜尷尬極了。
點了點頭：“明白了。”
“行，走吧。”
這就結束了？
連藥都不用給她開的嗎？
寧姜還有些忐忑，她踟躕了一下，試探問道：
“醫生，我這樣不會得什麼病吧？”
她在來的路上順手百度了一下，搜出一堆可怕的傳染病，每一個都是狂出血，很嚇人。
裴成禮看了她一眼，輕笑道：
“一般來說，只吃避孕藥不會得病，但如果你男朋友的私生活不乾淨，那方面太髒，那就不一定了。”
寧姜下意識就瞥了眼旁邊的京辭。
即便是戴著口罩，她已經感覺到他口罩下的那張臉黑得要滴水了。
她連連搖頭：“應該，還好吧。”
“還好？”裴成禮感興趣了，“他乾不乾淨你都不知道，就敢跟人上床啊小妹妹，你膽子挺大啊？”
寧姜頓時更窘迫了。
她臨時改口：“應該很乾淨。”
畢竟他每次結束後都會洗澡。
不像是那種髒髒的人吧？
更何況，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是京家有名的大齡光棍。
寧姜不敢再諮詢，拿著自己的醫保卡出了門。
走了很遠，她還在驚魂未定。
不過好在身體沒什麼大事。
能活，放心了。
診室內，京辭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精緻分明的臉，不過就是臉色不太好看。
裴成禮笑得意味深長。
“京總，剛才好看嗎？”
“你老盯著人家小姑娘看什麼，人家都被你看緊張了。”
京辭沒搭理他這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數據表，扔給他。
“這是她這個月的身體情況，精神狀態不太好，藥已經吃完了。”
裴成禮接過數據看了眼，神色嚴肅了幾分：“繼續維持吧，最近有幾種進口的新藥，我拿來讓她試試。”
京辭問道：“能治癒嗎？”
裴成禮嘆了口氣，無奈搖搖頭。
“這種病在目前的醫學上，幾乎沒有治癒的可能，只能維持病情不發作。”
“就算是你不停的請人研究新藥，也很難成功的。”
京辭沉默了幾秒，沒有說話，拎著裴成禮遞來的一袋藥出去了。
寧姜出了醫院，往公交站走去。
“叭——”
剛走到一半，一輛黑色卡宴就停在她的旁邊，車窗降下，露出京辭那張矜貴精緻的臉。
四目相對，甚至不用他開口，寧姜就識趣地拉開車門坐進去。
男人鎖了車門，啟動車子，卡宴很快融進了車流。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車廂安靜的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寧姜。”
幾分鐘後，京辭冷不丁的開口。
“你基本生理常識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