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緊閉的臥室門,眼眸中泛起一層水霧。
還是那個祁晏禮,一點也沒變。
絲毫不在意她的感受,強勢又霸道。
估計到現在為止祁晏禮也不認為她是真的想分手。
……
上班的路上,她去藥店裡買了緊急避孕藥。
吃了藥才安心了幾分。
來到公司後,還沒在工位上坐穩,就被召集開會。
於是,溫攬月走進了中恆集團的高層會議廳裡。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長長的會議桌盡頭的祁叔叔,以及坐在旁邊位置的祁晏禮。
溫攬月走過去,坐在了祁晏禮身後的位置上。
她看著男人冷漠而俊美的側臉。
很難想象他們昨晚在床上抵死纏綿,現在卻成了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這還是溫攬月第一次看到會議中的祁晏禮。
和私底下床上狂野放肆的祁晏禮完全不一樣。
生活中的祁晏禮更符合外界對他‘京圈太子爺’的稱呼。
傲慢又冷血,清醒又沉穩,氣場壓迫感極強,令人不敢直視。
兩個小時過後。
冗長的會議終於結束了。
所有人都陸續離開,偌大的會議廳裡只剩下祁晏禮和她兩個人。
死一般的寂靜,很壓抑。
溫攬月站起身子:“你走不走?”
男人沒有回應她,只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
“那我先走了。”
在經過祁晏禮身旁的時候,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
“你瘋了吧!這裡是會議廳……”
溫攬月坐在男人的懷裡,抬頭對上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不禁愣住。
“去藥店買了什麼了。”
!!!
怎麼連她去藥店都知道?
“你派人跟蹤我?”
“司機路過,碰巧看到。”
溫攬月都快被氣笑了:“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鬼話嗎?”
“愛信不信,所以,你到底去藥店買什麼了。”
祁晏禮盯著她的眼睛,似乎問不出答案不罷休。
“避孕藥。”她態度冷淡地別過頭去。
“……”
男人沉默了很久很久。
忽然,祁晏禮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聲。
看來昨晚是酒後吐真言了,說的全都是真心話。
他修長的手指握住了溫攬月的下頜,直視著她漂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沉聲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戴安全套,你也不許吃藥。”
溫攬月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滿眼不可思議。
瘋了。
真是瘋了。
“你……”
她剛一開口,又被男人無情打斷:“如果你敢打掉孩子,我一定弄死你,就算是你父親和你哥也保不住你。”
溫攬月愣住了,就這樣盯著這張俊顏。
話音落下,祁晏禮鬆開了她的身子,然後起身離開,沒有再看她一眼。
儘管他也並不喜歡小孩子。
只是為了讓溫攬月打消想分手的念頭。
溫攬月站在原地,看著男人冷漠的背影消失在會議廳。
她跌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心情很複雜。
失望與恐懼同時湧上心頭。
……
接下來的一整天,溫攬月一直坐在工位上。
沒有任何的工作,就連煮個咖啡都不用她。
祁晏禮的冷暴力開始了。
她太熟悉了,這個男人的冷暴力可以持續十天半個月之久。
以前都是溫攬月受不住這份煎熬,主動服軟道歉求和。
可現在,無所屌謂。
到了下班時間,溫攬月第一個起身走人,一秒鐘也不耽誤。
等祁晏禮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早就不見她的身影。
他盯著空蕩蕩的工位沉默了很久。
忽然,手機傳來震動的嗡嗡聲。
祁晏禮低頭瞥了一眼,是謝駿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在路上。”
“把你小媳婦兒也帶過來啊,好久沒見了。”
祁晏禮微微蹙眉:“下次吧。”
……
頂級私人會所。
祁晏禮是最後一個到的。
剛推開包間門,就被謝駿調侃道:“喲~祁三兒來了,怎麼回事啊,你們還沒和好?溫攬月這次膽肥了啊,敢跟你這麼鬧騰?”
慕琛年抽了一口雪茄:“你查清楚了嗎?溫攬月發的那照片裡男的是誰?”
祁晏禮坐在了那張單人沙發上,語氣冷淡地緩緩開口道:“同班同學,玩遊戲輸了。”
在他們眼裡,溫攬月就是祁晏禮的舔狗,愛得丟失了尊嚴,卑微到了極點。
過去的這幾年,每一次鬧脾氣,都是為了確認自己在祁晏禮心裡的地位而已。
所以沒有人覺得他們會分手。
謝駿:“我說呢,果然是為了氣你。”
慕琛年發現了他額頭上那一道細小的傷口,譏諷道:“你那傷怎麼回事?不至於跟人小姑娘打架了吧?”
祁晏禮靠在沙發上,歪頭看向他們,嗓音慵懶:“嗯,在床上打架弄的。”
其餘兩人相視一笑,心領神會。
謝駿:“瞧你那個德性!別說,溫攬月還就吃這一套。”
慕琛年彈了彈雪茄上的菸灰,忽然問道:“你結婚了,打算把寧希怎麼辦。”
圈裡人都以為寧希才是他的愛情。
這一點還是寧希到處造謠的後果。
再加上祁晏禮對她的縱容,給人一種‘特殊待遇’的錯覺。
祁晏禮拿出一根菸咬在唇間,用火機點燃。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俊美的五官,多了幾分痞氣。
“什麼怎麼辦?寧希不歸我管。”
寧希是爺爺的責任,不是他的。
慕琛年說道:“那就行,不過兄弟提醒你一句,你和寧希那檔子事兒,千萬別讓小姑娘知道,否則我估計得鬧個天翻地覆。”
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眸,俊顏上掠過一抹疑惑。
“什麼事兒?”
謝駿笑得極其邪惡:“就男人那點事兒唄,溫攬月又不在這裡,裝什麼。”
祁晏禮漆黑的眼眸中盡是不解:“到底什麼事兒?”
慕琛年直接將雪茄掐滅:“你第一次開葷不是和寧希嗎,這事兒不能讓溫攬月知道,否則就炸了。”
“……”
操……
祁晏禮直接被氣笑了,忍不住爆粗口:“誰他媽告訴你我睡過寧希?瘋了?”
明明第一次開葷是和溫攬月!
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謠言!
謝駿和慕琛年都愣住了。
謝駿:“那當年寧希在朋友圈曬的那張照片是假的?”
慕琛年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謝駿拿出了手機,翻了很久翻到了六年前,寧希發的一張照片。
“你看看,就是這張寧希的自拍照,這不是在你的房間裡嗎?”
祁晏禮看了一眼手機裡的照片。
俊顏上漸漸地烏雲密佈,瞬間火冒三丈。
有種想要掐死寧希那個女人的衝動。
操……
照片裡,寧希穿著睡袍在他的臥室裡自拍,地毯上還有他的衣服。
回憶拉扯到六年前,隱約想起來了。
某一天早上他起床洗漱,在衣帽間換衣服。
但走出衣帽間的時候,就看到寧希穿著睡袍出現在自己的臥室裡,說是有事找他。
當時他直接把這個女人給罵哭了。
沒想到居然給他埋了這麼深的一顆雷。
而且這張照片,他從來沒有在朋友圈刷到過,估計是把他給屏蔽了。
忽然,慕琛年開口道:“我記得在這張照片之前,你應該是個處子之身啊。”
祁晏禮現在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叫囂,怒火四濺,一秒鐘也坐不下去了。
但走之前,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謠言。
他驀然起身,剋制著體內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只跟溫攬月睡過,而寧希之所以出現在祁家,是因為爺爺。”
說完,祁晏禮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這裡。
是該收拾這個寧希了!
重重的關門聲落下。
剩下這兩個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