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文學
百萬書友的精神家園

第4章

孫平安從口袋裡掏出煙叼在嘴上,一手拿著打火機。“吧嗒” 一聲,火苗猛地躥起,嚇得他連忙縮回手。他拿著打火機遠遠地再次打火,打火機閃著微弱的火苗,他趕緊移過來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靠在靠背上,再次看向河堤,卻發現林若薇的身影消失了。

他低聲咒罵一句:“真是麻煩,還真的是來尋死了。” 急忙下車,往河堤上跑去。只見河壩裡有一道人影正朝著遠處有水的地方走去。

“林若薇。” 孫平安大聲呼喊。

不知是因為風大,還是其他原因,林若薇沒有回應。她反而加快腳步向河水邊跑去,連鞋子掉了也毫不在意。

孫平安狂奔而去:“林若薇,你給我停下。”

林若薇繼續向河水深處邁進,水迅速沒過了她的膝蓋。前方河水顏色暗沉,顯然存在著未知的危險深坑。她的腳步略有遲疑,就在此時,孫平安的呼喊聲傳來。她緩緩回頭,看了孫平安一眼,微微搖頭,那眼神中滿是決絕,隨後毅然轉身,朝著深水處奮力撲去。

孫平安眼睜睜地看著林若薇在水中撲騰,心急如焚。他一邊狂奔,一邊在心裡暗自咒罵:“MD,還學人跳河。” 此刻的他顧不上脫去身上的衣物,毫不猶豫地直接衝進水中。

河水的涼意瞬間襲來,讓他微微一顫。他奮力向前,幾次伸手試圖抓住林若薇,卻都差之毫釐。那女人彷彿心意已決,始終不肯伸手配合。孫平安深知自己水性並非上佳,但此刻已無退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撲去。終於,他一把拽住了林若薇的衣領,緊緊拖住,開始吃力地往回拉。然而,林若薇卻仍在拼命掙扎,使得孫平安的救援更加艱難。

孫平安咬緊牙關,雙腳在水中努力尋找著支撐點,每一步都邁得格外艱難。河水不斷地衝擊著他,彷彿要將他們兩人一同捲入無盡的深淵。他的手臂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但始終沒有鬆開拽著林若薇衣領的手。他一邊對抗著河水的阻力,一邊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避免被林若薇的掙扎帶得失去平衡。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而急促,臉上不知是河水還是汗水在流淌。

隨著時間的推移,孫平安的體力逐漸消耗殆盡,但他依然沒有放棄。他不斷地調整著姿勢,試圖找到更有效的救援方法。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和毅力。終於,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一點一點地將林若薇往岸邊拖去。儘管每一步都如同千斤重,但他始終沒有停下腳步,直到他們離岸邊越來越近。

當他們終於靠近岸邊時,孫平安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掏空了一般,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每一根骨頭都在呻吟。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把林若薇安全送上岸。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林若薇推上岸邊。在那一刻,他彷彿用盡了自己全部的生命力量。自己也在隨後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要把整個世界的空氣都吸進自己的肺裡。

林若薇被孫平安推上岸後,渾身溼漉漉的,如同一隻被暴雨打溼的小鳥,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她靜靜地躺在岸邊,彷彿失去了意識一般,頭髮凌亂地貼在臉上,水珠不斷地從她的衣角滴落。

孫平安顧不上自己的疲憊和狼狽,他的心中只有林若薇的安危。他連忙爬到她身邊,眼中充滿了焦急和擔憂。他開始幫她排水,動作格外小心翼翼,他輕輕按壓著林若薇的腹部,讓水從她口中不斷湧出。每一次按壓,他都能感受到她身體的微微顫抖,他的心也隨之緊緊揪起。

看著林若薇依然沒有絲毫反應,孫平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恐懼和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深吸一口氣,進行著人工呼吸。

他俯下身,輕輕掰開林若薇的嘴巴,那柔軟的嘴唇讓他心中一顫。然後湊上去,緩緩地將氣息吹入她的口中。每一次呼氣都充滿了緊張和期待,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個動作,與死神爭奪著林若薇的生命。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時間彷彿也在這一刻停止了。孫平安全神貫注地進行著人工呼吸,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那汗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如同他心中的希望之光。

過了一會兒,孫平安停下動作,緊張地看著林若薇的臉龐,期待著她能有一絲一毫的動靜。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從她的臉上找到生命的跡象。就在他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林若薇的身體突然微微動了一下,接著咳嗽起來,大量的水從她口中湧出。

孫平安見狀,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喜悅。他連忙將林若薇扶坐起來,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讓她把剩餘的水都吐出來。他的動作溫柔而堅定,彷彿在呵護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看著林若薇逐漸恢復過來,孫平安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林若薇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聲音微弱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他輕聲說道:“你傻了啊,你的命就這麼不值錢,隨便就跳河了。”

她搖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我是真不想活了,沒意思,女人活在這世上就是多餘的。”

一陣風吹過,浸泡過河水的身上涼嗖嗖的,孫平安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被冰針刺穿了一般。他把她抱了起來,爬上河堤,快步走向車子。

她雙目無神地看著他,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那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地滾落。孫平安向上巔了一下,“別哭了,想想以後怎麼辦吧?”

她迷茫和無助道:“我也不知道了。”

他把她放在後排,自己也進去,把兩人的外衣脫了,掛在車門外,抱著她道:“你振作一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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