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榕回房後,簡單梳洗便睡下,今日沒午睡,已是累極。
謝雲兆騎著馬,顛顛的回魯國公府,去院子裡呼呼舞劍,睡不著,心裡美。
三公主回去發了一通脾氣,她才是公主,憑什麼所有的風光都被一個郡主奪去?
四公主也蔫蔫的,他好維護永嘉,
太子回去後,砸了東宮書房,老虔婆把著不撒手,好的很,
沈書榕,竟然還敢要郡主府!
謝雲爭回去後,砸了朝暉院書房,謝雲兆為什麼活著?
老太傅纏著長公主,詢問丞相是不是在幫著長公主府說話,
長公主嫌煩,把人趕去書房睡,老太傅更酸了,一定是。
郡王府一家沒想到沈書榕會接下財庫,打算明天去長公主府問問情況。
這一夜,只有沈書榕睡得安穩。
夜深,一黑衣男子暗處穿梭,溜進一高門大院,
“美了?”
男子拿過茶壺倒了一杯飲下,“羨慕?”
“呵,有了財庫……”
“等等,什麼叫有了財庫?”
“你爹你大哥的心思,他們沒得到,你先得到。”
“我沒得到,這是她的,”
“她的不就是你的?”
“錯,她的就是她的,我的也是她的,”
“呵呵,”男人無奈,繼續抗爭,“用時行個方便總可以吧?”
“看情況,”
“白高興了,”
“我娶媳婦,你高興什麼?”
男人徹底被打敗,“那你來幹什麼,只為顯擺?”
“怎麼,嫉妒?”
“快走!看你就煩。”
……
第二日清晨,陸子騫特意早點來魯國公府,結果,撲了個空,
五天了吧,叫不出來,帖子不接,堵人都堵不著。
謝雲兆已經巴巴趕去長公主府用早膳了。
國公夫人想把他那份餵狗,媳婦還沒娶回來呢,就陪人家吃飯去了,到底是娶兒媳還是嫁兒子?
門房看著比昨日還早的謝二公子,忍著笑,帶人進來前院,讓人去通報郡主。
謝雲兆賞了他十兩銀子,以後少不了大早上打擾,
門房千恩萬謝,姑爺脾氣真好,和顏悅色,還給賞錢,
歲寒又來請人,謝雲兆給青竹使眼色,青竹瞭然,這位得多給些。
沈書榕還沒梳妝,如瀑的烏髮隨意披散著,幾縷髮絲垂落在白皙的脖頸間,更添幾分慵懶。
披著外衫,歪在榻上,衣袂輕垂,自在又閒適,彷彿這世間的紛擾都與她無關。
謝雲兆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心怦怦直跳,她不介意他看到?
但他,好像打擾她休息了,
“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
沈書榕微微點頭,她的確還沒精神,想說以後不必這樣早。
“你不用管我,我來了就等著,你睡好再叫我。”
沈書榕又想笑了,傻小子,怕是恨不得住這不走。
“謝二公子來了,奴婢記得您喜歡碧螺春,正巧煮了新茶,二公子嚐嚐,”
謝雲兆回頭,皺眉,金芝,之前攔他的大丫頭,
銀芝歲寒也微微蹙眉,她怎麼突然待見二公子了?
茶裡不會下了藥吧?
沈書榕眉眼淡淡的,看來她已經想明白,沒有謝雲兆,她連國公府都進不去,更別提有機會爬上謝雲爭的床。
謝雲兆沒動,一沒好感,二也怕她下毒,反常。
金芝有些尷尬,怎麼沒人說話,她蹲身福禮:“二公子,郡主落水嚇到奴婢了,奴婢太過憂心,所以言語多有衝撞,還望二公子海涵。”
屋裡依舊無聲,謝雲兆知道沈書榕有意讓他自己處理,“起來吧,你也是擔憂郡主,”
“多謝二公子,您以後常陪郡主用膳,喜歡的口味可以告訴奴婢,奴婢吩咐廚房。”
謝雲兆不是小氣之人,且還是她身邊人,“有勞,”
“二公子客氣,”金芝給謝雲兆倒好茶,緩緩走近沈書榕,“郡主,奴婢這次真知道錯了,”
沈書榕沒想扔她在家,磨磨性子而已,“好,以後不用避著了。”
金芝感激福禮,“奴婢伺候您梳妝。”
謝雲兆收回視線喝茶,不能一直盯著。
眼睛老實的看茶杯,很快又跑到梳妝檯前,不知不覺就看呆了。
長髮盤髻,珠釵點綴,逐漸為她增添顏色,直到硃紅的口脂,抿在她好看的唇瓣,謝雲兆才驚覺看了多久。
慌忙收回視線,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知道自己沒救了。
若是從未得到,就談不到失去,但現在誰敢和他搶榕榕,他定不死不休。
沈書榕裝扮好坐過來,早膳擺好,兩人安靜用膳。
工部侍郎之女葉蔓,國子監祭酒之女喬玥的帖子再次呈上,
沈書榕看到葉蔓的名字,心抽痛,葉蔓死的時候,她哭了兩天,結果,她被假死後,卻在皇宮裡看到了她。
同她一樣,也被夫君假死,送上龍床,比她還早兩年。
這輩子她改了命,葉蔓怎麼辦?她的婚期還有一個月。
“今天我們要出去,時間不多,給兩位小姐回帖。”
“是,”
沈書榕攪著燕窩粥,吃不下,怎樣能退掉她的婚約呢?
謝雲兆停下手,盯著她看,她的小姐妹說了什麼,怎麼不高興了?
“她們倆,惹你生氣了?”
沈書榕抬眸,心中所想問出來,“有什麼辦法,能退掉兩個人的訂婚?”
叮——
謝雲兆勺子脫手,臉色煞白,她……要和他退婚?
幾個丫頭也瞪大了眼睛,郡主要退婚?
沈書榕見他變了臉色,突然回過神來,忙擺手,“不是說我們,是……”
不行,沈書榕發現,根本沒法說,
難道說以後會怎樣嗎?
謝雲兆心裡慌,不是我們是誰,她想讓誰退婚?
沈書榕見他更慌了,屏退下人,握住他的手腕,“你別緊張,我說的是葉蔓,她和戶部賈侍郎的次子訂婚了,一個月後成婚。”
謝雲兆知道,賈才庸,“交給我,”
“什麼?”沈書榕沒明白,什麼交給他。
“榕榕想讓他們倆退婚,這件事交給我。”
他……不問理由?
沈書榕的疑慮寫在臉上,謝雲兆拉住她的手,眼眸深邃:“榕榕想做什麼,都可以交給我,我不需要理由,只要你不和我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