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
嚴映雪自告奮勇,她對這樣的生活,有點上癮了。
起碼比那種按部就班地生活好玩多了。
“那就走吧。”陳昭道。
此刻,縣衙的大門緊閉,兩位衙役打著哈欠,揉著惺忪的睡眼,正欲推開沉重的木門,開始一天的差事。
這時,一群人氣勢洶洶地朝著縣衙而來。
衙役們對視一眼,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疑惑與不安。
“你們是幹什麼的?”一位衙役壯著膽子,大聲問道。
沈峻走在最前,他面色冷峻,眼神如刀,出示了手中的令牌。
那面鐵牌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上面赫然刻寫著“大理寺”三個大字。
“我們是大理寺的,你們老爺何在?”沈峻道。
衙役看到那面令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再看到沈峻那雙冷酷無情的眼睛,更是嚇得渾身一顫。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我們老爺還沒起來,我現在去通報。”
“不用了。”
沈峻一把將衙役推開。
他帶領著大理寺的眾人,直奔縣衙後堂而去,留下一臉驚愕的衙役站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縣衙後堂,一名小廝正忙著整理家務,突然看到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嚇得他手中的茶具差點掉落。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計,一路小跑,向正在後堂小憩的張正義稟告。
張正義正披著衣服,半躺在榻上,享受著清晨的寧靜與閒適。
聽到小廝的稟告,他猛地坐起,臉色鐵青,嘴裡罵罵咧咧地嘟囔著:
“你們誰啊!這麼大膽子,敢闖進本官的縣衙!”
他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小廝和衙役們圍上來,想要給這些不速之客一點顏色瞧瞧。
然而。
當沈峻再次出示令牌,並大聲宣佈“大理寺查案!閒雜人等讓開!”時,整個後堂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驚恐與不安。
張正義的臉色更是變得比紙還白,問道:“大理寺找我做什麼?我……我有什麼錯?”
陳昭這時緩緩走上前來,抿嘴輕笑,道:
“張縣令,你徇私枉法,顛倒黑白,還敢說自己沒錯?”
張正義這才注意到陳昭,見他氣度不凡,不禁心中一凜,問道:“你是哪位?”
沈峻上前一步,大聲回答道:“這是大理寺少卿陳大人!”
此言一齣,眾人臉色驟變。
張正義更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子篩糠般顫抖著,結結巴巴地說道:
“下官……下官拜見陳大人。不知道陳大人此來何事?”
陳昭緩步上前,目光如炬,“我們此次前來,是想請張縣令解釋一下,為何會與胡員外勾結,陷害唐明裡?”
張正義聞言,心中一沉,臉色更加難看,道:“陳大人,這話從何說起?本官……本官一向秉公執法,何曾有過此等不法之事?”
“秉公執法?”
陳昭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連夜審訊所得的口供與證據,一一擺放在張正義面前,“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張正義看著眼前的證據,如遭雷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沒想到陳昭居然找到了那個失蹤的侍女,並且拿到了胡員外的口供。
他苦笑一聲,只能硬著頭皮道:
“陳大人,此事……此事另有隱情,還望大人能聽我細說。”
“隱情?好啊,我倒要聽聽,你能編出什麼樣的隱情來。”
陳昭語氣冰冷。
他想知道,這位縣令究竟能給出怎樣的解釋。
張正義深吸一口氣,開始緩緩道來。
原來,他之所以與胡員外勾結,並非出於本意,而是被胡員外以家人性命相要挾,不得不從。
胡員外勢力龐大,在地方上根深蒂固,張正義一個小小縣令,根本無力反抗。
“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陳大人。”張正義說到動情處,竟有些哽咽。
陳昭沒想到胡員外在地方上有這麼大的勢力。
陳昭聞言,目光如刀,直視著張正義,喝道:
“你身為縣令,一方父母官,竟被一個地方商人要挾?這簡直荒謬!他胡員外,就算在地方上有些勢力,也不過是個商人罷了,如何能凌駕於王法之上?”
張正義臉色慘白,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絕望,低聲道:
“陳大人,您有所不知,那胡員外並非普通商人,他是胡部堂的外甥。”
“胡部堂?”陳昭眉頭緊鎖。
這時,沈峻湊近陳昭耳邊,低聲說道:“大人,就是戶部尚書胡潛年。”
陳昭聞言,怒意更盛,猛地轉身,目光如炬地看向沈峻:
“大理寺辦案,講究的是證據與事實,豈能被個人權勢所左右?對了,沈峻你為何不將此事記錄在案?”
沈峻面露愧色,低聲辯解道:“大人,昨晚,胡員外搬出了他舅舅的名頭來威脅我們,此人權勢滔天,據說即將升任宰相,我等實在……胡潛年勢力龐大,我……我怕記錄之後,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夠了!”
陳昭怒喝一聲,語氣冰冷如霜,“大理寺的口供檔案,必須據實記錄,不得有絲毫隱瞞。你若再敢如此,便不必再在大理寺任職了!我也不需要你了!”
沈峻聞言,臉色大變,連忙低頭認錯:“大人教訓的是,屬下知錯了。”
陳昭再次轉頭,目光如炬地看向張正義:
“張正義,你身為縣令,卻枉顧王法,顛倒黑白,你心中可還有半點正義?就因你的貪婪與懦弱,三條無辜人命慘死!你,也配叫這個名字?”
張正義聞言,身形一震,磕頭如搗蒜,哭道:“此事,我認了,是我的錯。陳大人想怎麼懲治我都行,只求您不要為難我的家人。”
陳昭冷哼一聲,語氣冰冷而堅決:“帶走!”
沈峻聞言,立刻揮手示意兩名大理寺衙役上前,將張正義牢牢控制。
“老爺!”
“爹!”
就在這時,幾名女眷從後堂衝出,哭著圍了上來。
張正義抬頭看向陳昭,眼中滿是乞求:
“陳大人,我犯下的錯,我願一人承擔。她們都是無辜的,還希望大人不要為難她們。”
陳昭目光冷峻,但語氣卻稍顯緩和:“此事與她們無關,我自然不會為難。但你也休想再逃脫法律的制裁!”
言罷,張正義被大理寺衙役押解著,緩緩走出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