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明舟腿長,等林眠追上他時,他人已經進了她的屋子!
半夏紅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等林眠,也不知京墨這謙是怎麼跟她道的,讓這小丫頭的臉紅成這樣!
“小姐!”
林眠逗她:“不氣了?”
半夏揪著衣角不好意思的道:“這京墨什麼毛病,見到奴婢一句話不說,撲通一聲就跪下,奴婢走到哪,他就跪到哪,是不是腦子有病?”
林眠噗嗤就笑了!
“他現在人呢?”
“回去了,奴婢費了好大的勁才勸回去的,明明是他打了我,現在弄的好像我欺負他一樣。”
半夏說完又向屋內努努嘴。
“小姐,二爺還沒走呢?”
林眠也愁的慌!
可現在人就在她屋內,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了。
如今外面的雪未停,天陰沉的厲害,雖是白日,屋內的光線卻是極暗的。
厲明舟沒點燈,坐在外間的茶桌前等她。
“二爺怎麼不點燈?”
林眠邊說邊將屋內燭火點上,同時順手給他沏了一杯茶。
只見她動作嫻熟的將第一杯茶水濾掉,又倒進水後方將那茶杯放到厲明舟面前。
“水溫正好,喝吧!”
厲明舟沒動,而是略帶疑惑的問道:“你為何要將第一次的水濾掉?”
林眠一噎,這才注意到自己這下意識的行為有些奇怪。
厲明舟不愛喝濃茶,所以上一世他喝的茶林眠都幫他濾一遍水,可現在的林眠似乎不該知道他這個習慣。
她搪塞道:“我覺得這樣好喝,二爺若是不喜歡,我再給你換一杯!”
厲明舟唇角彎了一下。
“不必,這樣很好!第一水的茶太苦了,我不喜歡。”
“二爺說的對,人生已經很苦了,我們應該多找點甜。”
厲明舟見她笑靨如花的臉,身體竟莫名的有些發熱,可又見她仍穿著溼了的鞋襪,便說道:
“快將溼衣服換了吧,小心著涼!”
林眠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溼著呢!
“那二爺先回吧,我要換衣服了!”
“眠眠,我是你夫君!我們成婚三日了,你不能總是這樣趕我走,父親母親還等著抱孫子呢!”
“二爺忘了我今日同你說的話了?”
“記得,但我不同意!眠眠,就算葉棠進門了,我也不會委屈你半分,你要相信我!”
厲明舟說的倒是真的!
前一世葉棠進門後,他也待她極好,但凡二房內有的東西,她這裡從未落過。
“想什麼呢?”
厲明舟的聲音突然打斷她的回憶,林眠茫然的搖搖頭。
“沒想什麼!”
“我剛才說的話你可聽見了?”
“嗯!就算二爺不同意也沒用,我去意已決,強扭的瓜不甜,還請二爺放手,讓我歸家!”
厲明舟是真被她氣到了。
有些手段他從未想到要用在她身上,有些事他也從未想過要與她說,現在看來,或許該說一說了。
“林眠,你嫁過來做兼祧妻之事並非是我厲家瞞了你林家,而是你爹費盡心機將你畫像送過來,希望我選中你的。”
林眠一驚,立即反駁道:“你胡說,我爹怎麼可能這麼做?”
厲明舟看她一眼,才又說道:“因為你大哥!”
“我大哥?”
“你可知令兄一年多未回家人去哪了?”
林眠的呼吸沉了沉,她記得自己出嫁前她大哥確實離家已有一年了,甚至連她嫁人都沒回來。
當時她爹說他大哥在外做生意,忙!現在看來應是出了什麼事,而且這事絕不會小,否則她出嫁這麼大的事,最疼她的大哥怎麼可能不趕回來送她?
許是心中太過擔憂,以致她連說出的話都帶了顫音。
“他人在哪?”
“大理寺地牢!”
轟的一聲,林眠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炸開了!
汴京的大理寺地牢,據說但凡進去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令兄貪利,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如果坐實,明年秋後怕是就要問斬了!”
聽了這話,林眠幾乎站不穩!
“我大哥到底碰了什麼東西?他性子向來沉穩,不是急功近利之人,而且我林家幾代從商,什麼東西能碰,什麼東西碰不得,那都是刻在骨子裡的,我大哥不可能那麼糊塗!”
“所以令尊找上了我···”
林眠趕緊抓著他問:“你有辦法?”
上輩子她雖與厲明舟生活了一年,可她只知道他在朝為官,至於做什麼官,管著什麼事情,她竟完全不知。
每次她問厲明舟都會被他搪塞過去,想必官職應該不大,大抵也不過是捐的個閒職罷了。
想到這她心亂如麻!
那可是大理寺審的案子,厲明舟幫不上忙的!
她父親去尋他,估計也是病急亂投醫,想著他必定是永定侯的嫡子,在朝中總比他們有人脈。
見她急的眼淚都在眼圈打轉,厲明舟又心軟了!
“已經壓下來了,你大哥確實是被矇在鼓裡,他輕信了友人,根本不知那批貨物被夾帶了別的東西,現在罪魁禍首已經抓獲,你大哥應該在牢中待不了多久便會被放出去的!”
林眠雖對衙門內的事不懂,但她也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如厲明舟說的那般容易,看來這次永定侯府必是幫了大忙的。
所以···
“可是父親出的面?”
“嗯!”
厲明舟自不會告訴她這點小事何須勞動他父親,他幾日便解決了。
如果不是她一直想要逃離他,這件事他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告訴她。
林眠站在地上好半晌沒說話,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厲明舟突然將她抱起,嚇了林眠一跳。
“二爺,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