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阮盡歡,你有膽子勾引我男朋友,就沒膽子面對我嗎?”
敲門聲砰砰作響,吵的人腦子嗡嗡疼。
厲辭舟睜開眼,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急促的敲門聲像是大錘,一下一下地敲在了他的神經上。
他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迷糊中下意識地覺得哪裡不對。
他腳步一頓,環顧四周,入眼的粉色床單以及床上柔軟的毛絨大熊跟他那個只有黑白灰三種色調的臥室大相徑庭。
這是哪裡?
“山溝裡出來的賤女人,真的是一點教養都沒有,當初就不該同意爸爸將你接回來。”
隔著房門,女人的聲音尖銳又憤怒,刺耳極了,多聽一句都覺得煩躁。
厲辭舟眼神一冷,下意識地想開門將外面這隻尖叫的雞嘴巴給堵上,可腳步卻黏在了地上,因為幾步之外的穿衣鏡裡,印出了他現在的模樣。
淺綠色的寬鬆吊帶睡裙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肩膀上細細的肩帶落下一半,露出白皙細滑的肩膀,纖細單薄的身子看起來風一吹就能倒下。
他瞳孔微縮,往前走了兩步,鏡子裡的人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阮盡歡,我知道你在房間裡,別以為不說話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快出來。”
厲辭舟耳邊那尖叫聲頓時恍惚了起來,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模模糊糊的,壓根聽不清說的什麼。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這是哪裡?
難道是夢。
可如果是夢,未免太真實了一些。
厲辭舟轉頭看向窗外,明媚地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地面上,連著陽光裡浮動的塵埃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抬起手看著修長而又纖細的手指,不可置信,又不得不信。
他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敲門聲還在,但他卻是三兩步回頭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包著粉色外殼的手機,指紋解鎖。
點開了通訊界面,熟練地輸入一串號碼。
嘀嘀嘀的通話聲漫長又折磨,也不知道響了多久,久到似乎這通電話快掛了,那頭才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
是他的嗓音,但卻是從未有過的慵懶和黏糊。
“喂,你好……”
聽著聲音,似乎還沒有睡醒。
厲辭舟捏了捏眉心,哪怕是內心翻江倒海,可聲音卻依舊平靜的很,冷著聲問道:“你是誰?”
電話那頭頓了頓,隨後又不滿地來了一句:“不知道我是誰,給我打電話?一大早,你好吵。”
然後就利索地掛了電話。
厲辭舟眉心一跳,恍惚感逐漸消失,門外的聲音也漸漸清晰起來。
“阮盡歡,你到底出不出來。”
房門忽然打開,阮茵茵抬起的手砸了個空,一抬頭就對上了阮盡歡那張冷冰冰的臉,即將出口的話就跟卡了殼一樣,堵在了嗓子裡。
厲辭舟垂眸,煩躁的情緒被死死地壓抑,陰沉的眸子注視著眼前的人,開口冷著聲說道:“滾。”
說完,抬手關上了門。
房門被悄然打開,有人在耳邊嘀嘀咕咕的。
“先生,於秘書有急事兒找你,先生。”
阮盡歡睜開眼,揉著眼睛坐起身, 暈乎的腦袋像是還停留在昨晚的人聲鼎沸裡。
“今天不上課,讓我再睡會吧。”
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張陌生而又慈祥的臉。
兩個人面面相覷。
阮盡歡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連尖叫聲都消失了,她的房間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一箇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