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我已經到民政局了,你人在哪?”
傅寒川愣住了,這才想起江晚月昨天說過,下午三點民政局見。
她是認真的?
沒來由的煩躁,湧上男人心頭。
“江晚月!可以了!別一天到晚把離婚掛在嘴邊!”
手機裡的女人,早已下定決心,“我等你到民政局關門。”
男人被她激怒了,“離了我,你還算個什麼?你覺得江家,會讓你這個失散十八年的女兒,回家啃老嗎?”
會議室裡一片寂靜,高管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江晚月的聲音,似湖水般平靜清冷。
“傅寒川,離開了你,我就不是傅太太了,我只想重新做回江晚月。如果江家不要我,我就改回原來的姓。
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只有我一個人在用盡力氣的去愛你,愛兒子……”
說到這裡,江晚月不禁笑起來,“我相信這世上,不會再有哪條路,比我們的婚姻更加崎嶇坎坷了!”
手機的另一頭,男人早已掛斷了電話。
江晚月坐回車內,她踩下油門,汽車離開車位,飛馳而出。
她沒有注意到,有一輛黑色的跑車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
道路兩旁的景色飛速倒退,銀色的沃爾沃在柏油馬路上,化作一道閃電。
江晚月漆黑的瞳眸直視前方,她已經很久沒開這麼快的車了,腎上腺素隨著儀表盤的指針,飆到了最頂峰。
她連超三輛顏色招搖的跑車,跑車上的人叫起來:
“我去!那是誰啊?”
另一輛跑車上的人,通過藍牙耳機吩咐手下,“去給我查查這個車牌。”
一輛輛改裝跑車,被江晚月甩在身後,在彎道上,江晚月依然速度不減。
幾位紈絝子弟的耳機裡,傳來聲音:
“我查到了,那是江家的車!”
有人疑惑的問,“江家?難道開車的人是江南笙?”
“江南笙這麼牛逼嗎?她以前跟我們比賽都藏著一手是吧?”
銀色的沃爾沃沿著盤山公路,一路旋繞而上,只有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在後面追著她。
沈岸扯起唇角,一縷髮絲落在他眉骨前方。
他曾經見過意氣風發的江晚月。
她是少年天才,14歲進入華科大少年班,連續三年拿下IMO競賽金牌,19歲報考FASC,拿到賽車駕照後,闖入世界拉力錦標賽前十。
她人生的路途一路光明,總有鮮花掌聲相伴。
可在直博的第三年,她選擇退學,全心投入相夫教子的事業,成為豪門全職太太。
從此,她的車上放著兒童椅,她的時速再也沒有超過70公里。
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白煙燃起,江晚月的車突然停了下來。
沈岸的法拉利直接超了過去,這下他只能從後視鏡裡,看到江晚月停在路邊的沃爾沃。
江晚月劃開手機屏幕,車載音響裡傳來粥粥主班老師的聲音。
“傅歸渡媽媽,請你儘快來學校一趟!傅歸渡今天帶蠟瓶糖來,給其他小朋友吃,有好幾個小朋友吃了肚子疼!”
江晚月還未從剛才的超速飆車中,緩過勁來。
“周老師,我不再是傅歸渡的媽媽了,他在學校裡發生任何事,請找他爸爸,不用再來找我了。”
江晚月抬手將落在臉上的碎髮,捋到腦後,她的聲音堅定決絕。
“我不會再管他了。”
“啊?!”主班老師很震驚,可眼下在幼兒園發生的事,她必須找江晚月解決。
“傅歸渡說,他帶的蠟瓶糖是你給他的。好幾個小朋友被蜂蠟嚥住了,要不是我們及時發現,那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