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辰長相斯文,沉靜溫和,是個很清秀俊逸的年輕人。
他現在是研究生,也是導師的得意門生,已經開始在醫院實習,平時也會回學校幫導師研究相關課題項目。
在專業方面,姜予惜十分欽佩他,以他為標杆學習。季清辰也對她也很關照,時常提點她學業方面的事。
“幸好我來了,不然這些貓可能會噎死。”
姜予惜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從包裡掏出一盒牛奶,和一個紙杯,放到地上倒出牛奶。
小貓崽們立刻放棄魚乾,過來舔牛奶。
季清辰笑著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
陽光下,高大帥氣的男孩笑得爽朗,和平時在實驗室一絲不苟的表情完全判若兩人。
兩人蹲在樹下喂貓,貓吃飽了就窩在他們腳邊打瞌睡。
可愛的模樣,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擼漂亮的毛髮。
季清辰邊擼貓邊和姜予惜聊了會實驗項目,姜予惜心裡揣著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幾句。
包裡有一封情書,是剛剛那個送她咖啡的女同學託她轉送的。
她的手在包裡摸了摸,又伸了出來,總是找不到合適到底時機。
姜予惜聽說學校裡有不少喜歡季清辰的女生,也有幾個膽大的直接跟他表白過,但是都被他禮貌回絕了。
她現在的心情,比當事人還緊張。
這是她第二次幫別人送過情書,第一次送的對象是秦湛。
當時秦湛作為傑出校友,回到高中參加校慶。
他雖然沒有上臺講話,只是在臺上走個過場,便惹得全校的女生花痴尖叫。
但是高嶺之花可不是那麼容易接近的。
姜予惜當時剛上高一,同班有個女生不知道是誰聽說她住在秦湛家,拜託她幫忙給秦湛遞情書。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原來喜歡秦湛啊。
不然幫別人給秦湛遞情書的時候,為什麼心裡這麼難過又酸澀呢?
秦湛快上車離開時,姜予惜追來,助理放她過去。
當時秦湛看到她氣喘吁吁遞來的情書時,眼神先是詫異了一下,視線再落到情書上的落款,神情是掩蓋不住的嫌棄。
他眼神嘲弄,語氣譏諷:
“姜予惜,你是不是太閒了。”
說完直接上車,黑色邁巴赫車門重重地關上。
語氣不悅地讓助理驅車離開。
姜予惜當時的心情怎麼說呢?
既鬆了一口氣,有點高興秦湛沒有接受。
同時她也發現了,秦湛對她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他是天之驕子。
耀眼,張揚,高不可攀。
如果今天遞情書的是她,估計秦湛會給她更嘲諷的眼神吧。
當她把情書還回去時,那個女同學惱羞成怒,後來學校裡就開始四處傳她是私生女,不知道哪來的野種……
越來越多的同學開始欺負她、孤立她。
……
“予惜,你怎麼了?”
季清辰見她心不在焉,輕聲問她。
姜予惜回過神來,有些不太自然地對季清辰笑了笑,“對不起季學長,我有些走神了。”
季清辰扶了一下金絲眼鏡,視線落在她的包裡,開玩笑地說,“藏了什麼好東西?剛剛手就沒伸出來過。”
姜予惜這下也不用找什麼時機了。
她之所以這麼猶豫,是因為之前幫別人遞情書的體驗實在糟糕,這次又推脫不掉。
她小心翼翼地將情書遞到季清辰面前。
“季學長,剛剛班上有位女同學,讓我幫她轉送這個給你。”
姜予惜低頭雙手遞上,虔誠得好像是自己在給他遞情書一樣。
季清辰看了一眼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有些失笑地說,“所以你剛剛就是在糾結這個?”
“看你緊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給我寫的情書。”
“嚇死我了。”
姜予惜沒去細想他這句脫口而出的“嚇死我了”是什麼深意。
只是手還遞在半空,有些尷尬地問,“那學長是接還是不接?”
看季學長這樣,她已經開始為那個女同學擔憂了。
也怕自己在高中經歷的事重蹈覆轍。
意外的是,季清辰接了過去,還當場打開來看。
姜予惜驚訝,“學長,你這是同意了?”
季清辰搖頭,“我有喜歡的人。”
“啊?那你還……”
“有筆嗎?”季清辰伸手看向姜予惜。
“有的。”姜予惜從包裡掏出筆,疑惑地遞給季清辰。
季清辰接過筆,在信紙的背面寫了幾行字。
姜予惜沒看,但她看過季清辰的字,跟他本人一樣清俊大氣。
季清辰蓋上筆帽,重新將信疊好裝進信封裡,一起遞給姜予惜。
“我在信裡回絕她了,這樣你比較好交差。”
同樣是拒絕,姜予惜沒想到還能這麼處理。
相比秦湛的冷漠直接,季清辰是這樣的溫暖體貼。
即使女生被拒絕了,應該也不會覺得難為情吧,至少她的心意有被認真地回應,自尊也被照顧得很好。
不過,仔細想想,秦湛和季清辰本來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做事的風格當然也完全不同。
他大學還沒畢業已經開始在華爾街創業,見過各種世面,經歷過各種手段,心思早已比同齡人更成熟。
突然回到學校收到高中生的情書,難免覺得幼稚可笑。
這樣想著,姜予惜突然釋懷了。
姜予惜點點頭接過,語氣輕鬆了不少,“季學長真是體貼周到,難怪我們學校那麼多女生都喜歡你。”
季清辰微笑沒有回答。
他只要自己喜歡的人,喜歡他就夠了。
……
市中心頂層總裁辦公室。
超大全景的落地窗前,站著一抹高大頎長的身影。
秦湛剛處理完一堆文件,俯身凝視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胸前的紐扣解了兩顆,露出清晰好看的鎖骨,乾淨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抹猩紅,表情隱在煙霧中看不真切。
楊健推開門走進來。
秦湛轉身看他,抬了下眉眼:“查清楚了?”
楊健恭敬地點頭:“查清楚了,姜小姐的學長……”
楊健說到“學長”的時候,明顯看到秦湛掃過來一記凌厲的眼刀,連忙改口:
“那人叫季清辰,高知家庭,醫學世家,平時醉心醫術,私生活很乾淨……”
“要不你別跟著我,去當媒婆得了。”
秦湛狠狠捻滅菸頭,眉眼罩著寒意,語氣透著不悅。
楊健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又怎麼了我的大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