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舟的心情本來就不好。
整整六天。
慾求不滿。
他忍得都快發瘋了。
現在有人送上門來找抽。
傅硯舟衝上前,一拳砸在開黃腔的男人臉上,對方沒有防備,毫無招架之力,直接被打倒在地,傅硯舟沒有停,他的目光逐漸兇狠,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興奮,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手臂肌肉緊繃,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對方臉上。
“啊啊啊!!!”林姝薇險些被波及,她驚恐地發出尖叫,腳步踉蹌地往後躲。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直到刺耳的尖叫聲響起,周圍才有人反應過來,試圖衝上前拉架。
“都別動。”
當有人想伸手去拉傅硯舟時,另一隻手製止了對方的動作。
裴珩神色冰冷,聲音平淡,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各位,今日之事,誰敢插手,誰就是跟我裴珩作對。”
裴家三少為人隨和大方,是圈子裡出了名的老好人,誰都可以跟他攀點交情,卻又誰都不敢得罪於他。
裴珩的話一齣,剛剛還想拉傅硯舟的人立刻收回了手。
嘈雜的人群一瞬間安靜下來。
只剩下拳頭砸在肉體上發出的悶響聲。
到底還是有人看不下去,上前問了一句:“裴少,不知道小李他是哪裡得罪了您?”
他還嘗試著攀交情:“小李他是李總的兒子,躍維科技的李總,之前跟您父親也有合作……”
話還沒說完,裴珩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確定你還要繼續說嗎?”
那人立刻噤聲。
看來是半點餘地都沒有了。
倒在地上的男人此刻已經沒了動靜。
傅硯舟的拳頭停了下來,緩緩鬆開緊攥著對方衣領的手,興奮的餘韻未消,他的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他緩緩起身,站直身子,露出冷漠的側臉。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傅硯舟的身份,小聲唸了一句:“是傅家那位。”
冷靜下來的林姝薇正好聽到這句話。
她抬頭朝著傅硯舟的方向看去。
一瞬間被驚豔。
傅硯舟就像從黑暗中走出來的神祇,英俊、狠厲、桀驁不馴,身上透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
令人不可逼視。
京城傅家。
那是林家高攀不起的存在。
與傅硯舟相比。
周澤安算個什麼東西。
林姝薇心裡莫名產生一種她何必非要在周澤安這一棵樹上吊死的想法。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即便是聯姻,她也未必找不到比周澤安更好的人。
她值得更好的人。
林姝薇鬼使神差地朝著傅硯舟的方向走去。
只走了一步,她就被攔了下來。
林姝薇不耐煩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張如雕塑般俊美的臉。
她瞬時瞪大眼。
賀以頌冷冷地盯著林姝薇,薄唇輕啟,無情地吐出一個字:“滾。”
林姝薇調轉方向,朝著賀以頌靠近,她聲音溫柔,還帶著俏皮的尾音,問道:“你是誰?”
賀以頌沒搭理林姝薇。
楚燦給傅硯舟檢查完手,又蹲下看了一眼被打暈的男人,確認他死不了後,楚燦跟裴珩交代了一聲,準備帶傅硯舟先走。
賀以頌跟著楚燦和傅硯舟一起離開。
林姝薇本想追上去,卻被她的朋友叫住:“姝薇姐,我打了120,我們一起送小李去醫院!”
她心裡是不樂意的。
這幫人不知道揹著她幹了什麼,居然敢得罪傅家和裴家的人,她恨不得立刻跟他們撇清關係。
但理智告訴她不行。
還不是時候。
林姝薇沉吟片刻,滿臉擔憂地走回了她朋友身邊。
回家路上。
楚燦不放心地問傅硯舟:“你這個狀態,回家沒問題嗎?”
“我有分寸。”傅硯舟面色陰鬱,雙眸如古井一般,幽深得讓人看不透。
他拿著溼紙巾,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手上不屬於他的血。
看起來嗜血又殘暴。
這實在不像是能讓人放心的狀態。
楚燦一臉猶豫,他問道:“嫂子在家嗎?”
傅硯舟:“應該在。”
楚燦又問:“你要不要先去我家休息一下?”
傅硯舟聲音低沉:“我要見她。”
這話沒法接。
下車前。
楚燦把結婚證和腕錶遞給傅硯舟:“你收好。”
傅硯舟伸手接過:“謝了。”
楚燦又說了一句:“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傅硯舟小心翼翼地將結婚證捧在手上,快步朝著別墅裡走去。
時間臨近晚上十一點。
如果是平時的這個時間,林淼已經睡了。
她作息特別規律。
可今晚沒睡。
嚴格來說,自傅硯舟離開以來,林淼每天晚上都失眠。
她總覺得空落落的。
分明她一直習慣一人睡。
只是被傅硯舟抱著睡了幾天,她居然開始一個人睡不著了。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他們只是假結婚。
除了每週一次的夫妻生理義務,他們甚至沒理由睡在一起。
不能養成這種壞習慣。
林淼關燈躺在床上,碎碎念給自己洗腦。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臥室門開了。
林淼嚇了一跳,她飛快從床上坐起來,摸索著打開了床頭燈。
昏暗的燈光下,頎長的身影快步走到床邊。
傅硯舟在床沿坐下,伸手撫上林淼的臉頰。
林淼愣愣地看著傅硯舟,總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
“硯舟哥?”她試探著喚他。
傅硯舟傾身吻上林淼的唇。
酒精混合菸草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
林淼知道傅硯舟哪裡不對勁了。
他喝酒了!
漫長的親吻讓人喘不過氣。
林淼忍不住往後躲。
發現她逃跑的意圖後,傅硯舟用力掐住她的下頜。
這一下把她捏疼了。
“唔唔唔……”
林淼伸手抵住傅硯舟的肩膀,推了推他,發現根本推不動後,林淼改變方式,溫柔地摸了摸傅硯舟的腦袋,試圖安撫他。
傅硯舟停下動作,把林淼從被窩裡抱了出來。
接下去會發生什麼,無需多言。
林淼甚至做好了醉酒後的傅硯舟會兇她的準備。
可奇怪的是,傅硯舟沒有繼續。
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
他停在門口沒進去。
林淼發現傅硯舟頻頻回頭去看床頭櫃上的時鐘。
她忍不住問:“怎麼了?”
傅硯舟輕吻林淼的耳垂,低聲道:“還沒到時間。”
林淼一頭霧水。
時間?什麼時間?
當分針指向凌晨十二點。
林淼終於理解了傅硯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