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她就跳樓了。
網上輿論太厲害,沈星畫被顧炎送出國避風頭。
只是在她剛醒來,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沈星畫卻從國外偷偷回來看她的笑話,看她有多狼狽。
那時候她剛醒來,只能眨眼動手指,連話都說不了。
沈星畫站在病床邊,笑著對她說,“還好你沒死,你現在這樣挺好的,你可要這樣長長久久的活著,看我和顧炎結婚生子,白頭偕老。”
那時候她還沒有放下顧炎,還沉浸在顧炎簽了離婚協議書,對她跳樓不聞不問,還有她癱瘓了的巨大痛苦中。
所以聽完沈星畫這一番話,她大受刺激。
她想尖叫,想大聲罵回去,可是隻能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她拼了命的掙扎,想撲過去,撕爛沈星畫那張虛偽的臉,然而她躺在病床上,根本不能動。
最後甚至過於激動,而大小便失禁了。
雖然有尿片,只是那味道還是散發出來了。
到現在,霍晚棠她都忘不了那會,沈星畫捂著鼻子,眼底都是嫌棄、鄙夷、嘲諷還有幸災樂禍的笑意。
恨啊!
那時候她太恨了!
原本因為跟顧炎的婚姻,她早已萬念俱灰,再加上醒來發現自己完全癱瘓不能動了,她已經一點求生的意志都沒有了,幾乎只一心求死。
可是她太恨了。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好起來。
她不好過,他們這對背叛她狗男女也別想好過。
抱著對他們的恨意,她咬緊牙關,每天不停的做復健。
只是顧炎的涼薄,最後讓她慢慢心死了。
再加上母親也一直勸她放下,說顧炎不是良人,她還年輕,養好身體,再找個對她知冷知熱的男人,才會幸福,她的人生還長,沒必要為一個不值得的人耽誤一生。
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兩年復健的時間,慢慢也沖淡了一切。
所以她身體恢復後,今天她跟顧炎提出離婚了。
遇到錯的人不要緊,最要緊的是及時止損。
這是她媽媽告訴她的。
經歷了那麼多霍晚棠覺得她媽媽說得很有道理。
只是現在看到沈星畫跟個沒事人一樣,重新出現在大眾面前,甚至還是跟從前一樣受歡迎,霍晚棠突然就有些後悔了。
她不該跟顧炎離婚。
即使她已經不愛顧炎了。
她應該一輩子佔著顧太太的位置,讓沈星畫永遠只能當個見不得人的小三。
特別沈星畫還是一個明星,最忌諱這個了。
她現在跟顧炎提出離婚,不就是白白便宜了沈星畫那個賤人?
突然,霍晚棠發現被子被她捏皺了,她嚇了一跳,連忙鬆了手。
完了,她又冒出那種偏執又瘋狂的危險念頭了。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跟顧炎離婚才行。
她已經因為顧炎而變成一個面目可憎的瘋子了一次了,還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現在好不容易清醒,她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想要收拾瀋星畫,跟顧炎離婚了,再慢慢收拾她也不遲。
她何必為一個渣男和一個綠茶婊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霍晚棠還是覺得她媽媽說得對,她值得更好的。
她還年輕,跟顧炎離婚後,她要找個比顧炎這渣男好一千倍一萬倍的男人。
從這天起,霍晚棠就一直在等顧炎的答覆。
她還以為很快會等到顧炎他的簽字。
畢竟她只是象徵性的拿了他一點家產。
結果大半個月過去了,顧炎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霍晚棠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因為顧炎早已經拉黑她的所有聯繫方式,所以她聯繫了顧炎的私人秘書。
“李秘書,麻煩你問下你們顧總,我給他的離婚協議書,他簽字了沒。
如果沒有,請他儘快。
如果他有什麼問題,你讓他聯繫我的律師就行。”
“好的,顧太太。”李秘書還是跟以往一樣,對她恭敬有加,即使曾經顧炎身邊的人都認為她是個瘋子。
霍晚棠掛了電話。
她沒想到,晚上,顧炎竟然又回家了。
而且她是剛從房間的浴室裡走出來,身上只虛虛的裹著一條大浴巾,前面一大半風光,和大腿根部以下幾乎全都裸露著,卻看見他站在落地窗那邊。
霍晚棠腳步頓住了。
她實在沒想到顧炎會進主臥。
畢竟從沈星畫出現後,顧炎幾乎沒再進過主臥。
她剛才甚至想光著出浴室了。
幸虧她沒這樣幹。
不然顧炎估計又要以為她毫無廉恥,脫光勾引他了。
估計是聽到了聲響,顧炎扭頭看向她。
他只看了一眼,就面無表情的調轉視線。
他眼底還是她熟悉的冷漠。
其實顧炎看她的眼神一直都這樣。
對她,他眼底從來沒有半分的感情。
即使在床上。
不過床上他多半不怎麼看她,只埋頭苦幹,滿足他自己正常的生理需求。
後來沈星畫出現了,他看她的眼神除了冷漠,還多了厭惡。
霍晚棠原本想轉身進浴室,等顧炎出去。
只是轉念一想,為什麼要她避讓他。
他討厭她,那他自己滾出去好了。
“麻煩你出去一下,我要換睡衣。”霍晚棠說。
卻聽到顧炎一聲嗤笑。
他轉過身,朝她走來,房間裡暖黃的燈光映照著他稜角分明的臉,他臉上都是嘲諷。
“你打電話給李秘書又提離婚的事情,不就是想讓我回來嗎?”他走到了她跟前,掐住她的下巴,她被掐得有些痛,“我回來,你穿成這樣出現在我面前,然後又讓我出去,呵,霍晚棠,別在我面前玩這種欲擒故縱的無聊把戲,我耐心有限。”
顧炎厭惡的甩開她的下巴。
霍晚棠就知道這狗男人會誤會。
估計她現在做什麼,他都覺得她是變著花樣在引起他的注意了。
所以霍晚棠也不想跟他說那麼多廢話了。
她單刀直入。
“我沒讓你回來,我聯繫你秘書,只想知道你簽字了沒,”她按著胸前的浴巾,“如果你再不簽字,我會讓我的律師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不過那樣子,事情勢必會鬧大,那對彼此都沒有好處,所以請你儘快簽字吧。”
顧炎冷盯著她,似乎是依舊不相信她是真的想離婚。
也不怪他,畢竟她曾經寧願跳樓都不願跟他離婚。
“行,”霍晚棠點點頭,“我看你是怎麼都不相信我真的要離婚了,既然這樣,我只能讓我的律師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了。”
霍晚棠說完,赤足走到床頭桌前,拿起手機,撥打她私人律師的電話,然後點開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