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悠然騎著摩托車,緩緩前行,心情如同這晴朗的天空一般明媚。
享受著微風拂面,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渾然不知自己之前的一系列操作,已經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
突然,手機鈴聲打破這份寧靜。
那是,她為特定聯繫人設置的獨特鈴聲。
在路邊停下摩托車,她接通電話。
“老大,你的騷操作已經登上熱搜!”對面傳來幸災樂禍的聲音。
谷悠然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剛才的賽車?”
“對對對,我看得都要飛起來,何況是其他人。”
“全部刪掉。”
“有點難……”
“一條黑客新編碼。”
“好好好,沒問題,馬上就刪。”
掛斷電話,谷悠然心裡有點遺憾。
她的小黑寶貝,才騎上一天,就要關小黑屋。
大意了。
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停放好小黑,谷悠然打車直奔寒景辰別墅。
再次踏入這裡,空氣中似乎還瀰漫著那些歡聲笑語,溫柔纏綿的味道。
只是現在,這些都化作過往雲煙,只剩下滿目瘡痍。
寒景辰坐在客廳裡,正在打電話。
沒有理會他,谷悠然徑直走進自己的臥室。
在臥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挺直的脊背瞬間失去力氣。
整個人順著門板滑落到地上。
終於,她無法再抑制內心的傷痛,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停地滑落。
她恨自己,為什麼會愛上寒景辰。
愛一個人,心真的會很痛,剜心之痛也不過是如此吧!
在哭聲中,她漸漸找到一絲堅強,慢慢止住淚水。
站起身,她走進衛生間,捧起涼水,一遍遍清洗自己臉上的淚痕,也試圖洗去心中的傷痛。
冰涼的水平復了她的心情,也讓她的理智迴歸。
她開始收拾行李,把自己的東西一件件放進行李箱。
每放一件,她的心就痛一分。
在這裡,她住了整整三年。
如今,要帶走的,也不過是一隻小箱子就能裝下的物品。
衣帽間裡,那些奢侈品衣服,名貴珠寶首飾,她都沒動。
谷悠然拎著行李箱下樓。
寒景辰迎上來,想伸手去接行李箱。
“不用。”谷悠然拉著行李箱,繞過寒景辰,挺直背脊往前走。
似乎,急於逃離這個束縛她三年的地方。
寒景辰抬起的手,握成拳,頓了頓,又無奈放下。
“悠然,等一下。”寒景辰叫住她,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遞向谷悠然,“謝謝你這三年來的陪伴。”
谷悠然接過支票,看到上面的數字,正好三個億。
三年,換來三個億。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心裡好受了些。
有幾個女人的分手費能拿到這麼多。
沒有感情,至少還有錢,好多的錢。
何必在這棵樹上吊死。
谷悠然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好,我收下。”
她轉身離開,背對著他,揚了揚手中的支票。
“再見,寒景辰。”
最好不要再見。
拖著行李箱,她繞路從花園中穿過,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尖上。
這裡,色彩斑斕的花海,曾經是她的夢幻之地。
九種顏色的桔梗花,還是寒景辰費盡心思,從各地蒐羅而來的。
只為,博她一笑。
桔梗花的花語是——永恆的愛,這是當初寒景辰對她的承諾。
如今,花海依舊,只是賞花之人,已非彼時。
原來,所謂的兩情相悅,不過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曾以為,他們的愛情會如同這片花海一樣絢爛多彩,永恆不變。
現在看來,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三年光陰都耗在這裡,最終卻落得這樣下場,真是諷刺至極。
谷悠然苦笑,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笑話。
一個被愛情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笑話。
她細細品味著各色桔梗花的韻味,淡雅的花香,清新怡人,是她情有獨鍾的味道。
桔梗花還未全部綻放,美麗與絢爛還在醞釀,一段情感卻已經終結。
淚水不由自主滑落,滴落在腳下的花瓣上。
她似乎聽到花瓣碎裂的聲音,就像他們曾經的愛情一樣,破碎得無法挽回。
最後,看一眼這片花海,她擦乾淚水,轉身走向別墅的大門。
出租車依然等在門口。
她提起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裡,上車。
車子緩緩啟動,她透過車窗,看著後視鏡裡漸漸消失的別墅。
她知道,她和寒景辰徹底結束了。
谷悠然讓司機送她去了一家知名的美髮沙龍,花五千元辦了一張VIP卡,點了排名第一的美髮師。
坐到鏡子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特別是那一頭長髮,眼神中充滿嫌棄。
當初,留長髮是因為寒景辰喜歡。
可現在,兩人已經分手。
他喜歡的,她都不要了。
谷悠然對理髮師說:“剪短就可以。”
“美女,你頭髮護理得真好,剪短可惜了。”理髮師滿臉惋惜。
谷悠然微微一笑,“我喜歡就好。”
理髮師開始動手,剪刀在髮絲間遊走,一縷縷長髮被剪落。
短髮漸漸呈現,利落而時尚。
她很滿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自由。
“谷悠然?”一道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女聲從身後響起。
她轉身回頭,目光落在來人身上。
是寒書藝,寒景辰的妹妹。
寒書藝的裝扮,永遠都是一身奢侈品堆砌,不管是否與自己相襯,只以價格為尊。
偏偏她的身材近兩年快速發胖,喝白開水都難以抵擋體重的增長,穿什麼都顯得格格不入。
寒書藝的身邊還跟著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一臉好奇地望著她。
“真的是你!”驚喜的語氣,不屑的口吻。
寒書藝看到谷悠然身邊的行李箱,幸災樂禍,“喲,這是被我哥給趕出來了?”
看著谷悠然那張絕美的臉,她嫉妒得滿臉扭曲,說出的話更是難聽。
“我早就說過,你一個護工,怎麼會配得上我哥,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當初寒家選你,不過是因為你對我哥的照顧特別上心。”
谷悠然對寒書藝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拉著行李箱繞過她,往前走。
可,寒書藝不想輕易放過她,緊跟在她身後,言辭越發尖銳。
“離開我哥,你會一無所有,不會要流落街頭吧?”
谷悠然突然停下腳步,緩緩回頭,那雙清澈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寒書藝,嘴角勾起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