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白兄弟倆雖然不知道所謂的家神為何物,但出於對祝星晚的信任,立馬衝向祝棠梨一左一右將她摁住,可都被祝棠梨甩開了。
於是祝卿白繞到她身後,朝她背後狠狠踹了一腳,祝棠梨踉蹌撲向前去,撞在了桌子上。
也就是在這個分神的瞬間,那魔靈找準機會掙開了捆魔繩,溜了。
祝星晚見狀大大鬆了口氣。
“啪——”祝棠梨見魔靈跑了,忍不住抬手甩了祝卿白一巴掌。
“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放走了魔物,後患無窮!”
祝卿白沉浸在捱了耳光的錯愕中,倒是祝墨淵不樂意了。
“你竟然敢打大哥?”
“啪——”祝棠梨毫不猶豫又給了祝墨淵一耳光,“忘了你,你還不樂意了是嗎?”
看著兄弟倆同款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總算舒心了稍許。
祝星晚立馬跑到兩個哥哥面前安慰了他們一番,又轉頭指責祝棠梨。
“梨兒,你太過分了!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一身邪術,就是用來害人的嗎?”
祝卿白回過神後果斷揚起巴掌對著祝棠梨就扇了回去,“啪——”
祝棠梨的半邊臉直接麻了,耳膜一陣嗡鳴,可想而知祝卿白用了多大的力,彷彿打的不是妹妹,是仇人。
祝棠梨看著祝星晚暗自幸災樂禍的表情,攥緊拳頭立馬就要還手時,身後卻突然掀起一陣風。
“啪——”祝星晚臉上的得意還沒收起來,就被衝進來的祝鶴軒一巴掌扇得偏了過去。
“我說過沒有,你打我妹,我就打你妹!”祝鶴軒說完還尢不解氣,換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了祝星晚臉上。
這下兩邊臉頰十分對稱。
而祝星晚捂著臉,滿眼的受傷和不可置信,她望著祝鶴軒,險些忘了維持自己善良高潔的人設。
“三哥,梨兒是不是用邪術給你下咒了?你為了她打我?”
祝鶴軒毫不憐惜地朝著祝星晚翻起白眼:“打你怎麼了?打的就是你!別動不動就扯什麼邪術,我看你才像個妖女。”
“老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怎麼能對晚晚動手,她可是你妹妹,我看你是真中邪了!”
祝卿白當即端起了長兄的架子,往日祝鶴軒再混不吝也是會給他這個大哥幾分尊重的。
然而……
“呸!你怎麼還有臉說話的?祝星晚是我妹妹,棠棠就不是你妹妹了嗎?你又是怎麼對她下得去手的?就只准你動手不准我動手了?你偏心祝星晚那個狐媚貨,我偏心棠棠怎麼啦?”
誰有意見?有意見就憋著,說出來他也不會改的。
祝鶴軒叉著腰一直罵,每一句都不帶重樣的,聽得祝卿白臉都綠了。
祝星晚和祝墨淵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話,等他平等的一頓輸出後,被扔在一旁的趙氏終於醒了。
趙氏面無血色,唇瓣乾裂,完全想不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偶然間抬頭看向幾個大孝子時,竟然看見了一個披頭散髮七竅出血的女人正站在他們身後。
她嚇得一口氣卡在喉嚨上,再次暈了過去……
屋裡一陣兵荒馬亂,無一不是在說祝棠梨就是禍害,是她回來後府裡才開始出怪事的。
祝棠梨趁機收走了那隻厲鬼,將其裝進她的收魂瓶裡帶回了她的院子。
珊瑚見她把一個奇特的銅葫蘆取出來擺在了供桌下方的一個矮桌上,不禁好奇那是何物。
祝棠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珊瑚既然和道家有緣,接受能力和膽量自然超過尋常人。
果然,在珊瑚得知裡面是需要超度怨氣的鬼魂時,她除了吃驚外倒是也沒有過分害怕。
“我聽我爹說過,在我太爺爺那一輩也是抓過鬼驅過邪祟的,只是到了爹那一輩就失傳了,也一直沒有聽說過哪裡有妖魔鬼怪。”
“你想見見嗎?”祝棠梨插上香後問。
“見什麼?”珊瑚微怔,反應過來,大眼睛睜得溜圓:“鬼嗎?”
“不害怕的話,我教你開天眼。”
珊瑚一臉糾結,想要看看,可又有些害怕:“它們……嚇人嗎?”
祝棠梨神秘一笑:“你見見就知道了。”
珊瑚這種身負功德金光的人是不用擔心會被鬼纏身的,只是普通人開天眼有違天道,會折損壽元,但可以教她臨時見鬼法。
珊瑚猶豫了幾瞬,最終還是好奇戰勝了恐懼,點了頭。
祝棠梨讓她在院子裡摘來了兩片洗乾淨的柚子葉,然後滴上祝棠梨收集的牛眼淚,將其蓋在了眼睛上。
等了沒一會兒,柚子葉被取下後,珊瑚睜開了眼睛,“小姐,好像沒有什麼不同呀?”
“是嗎?”祝棠梨微微一笑看向她腿邊。
珊瑚一低頭,就這麼猝不及防和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撞上了。
她竟然看見了一個身穿紅肚兜,光著屁股的胖娃娃,雖然害怕,但不得不說這娃娃長得真稀罕人。
“他……他……他是鬼嗎?”珊瑚激動又緊張地問祝棠梨。
“一個甩不掉的小鬼。”祝棠梨無奈回答。
“珊瑚姐姐,你好漂亮喔。”小肉糰子一把抱住了珊瑚的腿。
珊瑚被他這話逗得羞紅了臉,一時都忘了害怕。剛要說點什麼,就又聽小肉糰子軟軟道:“這次的蠟燭不好吃,姐姐下次給我換別家的好嗎?”
珊瑚聽了他這話,這才猛然反應過來,這麼可愛機靈的孩子竟然會不是人。
“好,姐姐下次換一家買,你叫什麼名字?穿這麼點冷不冷呀?要不要再給你燒兩身冬衣?”
祝棠梨在一旁都被珊瑚的話逗笑了,“他沒有名字,也不怕冷,下次買香燭的時候我帶你去挑。”
珊瑚愣了一下,這麼可愛的孩子沒有名字?不禁讓她一陣心疼。
祝棠梨看懂了她的意思,輕聲解釋道:“沒有名字,他才能繼續留在陽間,避免被鬼差捉走。”
珊瑚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可是他為什麼不去投胎呀?”
“因為他投胎了很多次,卻每次都遭遇意外,不等出生就夭折了,所以他變成了怨靈,被我超度化解怨氣後卻仍然心有執念不肯離開,就這樣錯過了最後的投胎機會。”
“那怎麼辦,做一輩子的孤魂野鬼嗎?那也太可憐了。”珊瑚看著仰頭眼巴巴看著她的小肉糰子,感覺心都要碎了。
“這小東西一直賴在我身邊不肯走,我也不知道他還有何執念不肯放下,待他放下一切的那一天我再幫他想辦法入輪迴吧!”
祝棠梨修道後一直很有原則,可是唯獨面對這個小鬼的時候狠不下心腸。
小肉糰子在廳裡溜達了一圈,聽到有人來了,這才消失不見。
“棠棠,那個老婆子醒了,老糊塗要我叫你過去前廳。”祝鶴軒大步進來說。
“知道了。”祝棠梨起身,交代了珊瑚兩句,不要亂動那葫蘆後,跟著祝鶴軒一起出門了。
珊瑚看著那葫蘆頓時一陣心裡發毛,應該不是每個鬼都像小肉糰子那樣可愛吧?
“小東西你還在嗎?”珊瑚壓低聲音喚了聲。
“珊瑚,你大晚上鬼鬼祟祟幹什麼呢?”銀環不知道突然從哪冒了出來,抬腿就打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