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齣,不等江枝回答,江柏率先怒斥:“你問的什麼混賬話,不是黎湘還能是誰?難不成是我姐自己摔下來的?!”
他姐都被黎湘給害成什麼樣子了,這個白眼狼還一心想著幫黎湘開脫。
真是前五年的真心全錯付了。
“我只是想跟枝枝姐確認一下,若真是姐姐,不用你說我也會把她帶回來的。”
“但若不是……”林煬目光緊了緊,聲音帶著些無措:“若不是姐姐做的,豈不是又要……”
“夠了!”江柏再也受不了。
他姐好不容易醒了,剛睜開眼就要聽這個東西這麼講話。
真是晦氣。
“煬煬,我照顧了你五年,剛醒來你就開始質問我,你有關心過我嗎?”
一向嬌養的大小姐被這麼對待,江枝紅了眼,鼻子一酸,聲音帶著微微的哭腔。
“我會那麼笨自己摔下來嗎?”
“我……”顯然林煬沒想到被他這麼問江枝情緒會這麼激動。
他只是想確認一下事情的真相。
“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那麼惡毒的人對嗎?”江枝情緒上來忽略溫霽白還在幫她扎針的手,牽扯住傷口,淚眼婆娑。
“好了,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問的。”溫霽白也是惱的不行,捏著江枝的手重新紮針。
“有誰會想讓自己受傷?靳深,摔下樓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怕。”江枝柔弱的看著他。
厲靳深幽深的眸底湧著晦暗不明的意味,良久才緩緩開口:“人找到後,我會讓她給你個說法。”
……
“so?我的處理結果呢?”
大殿內,黎湘還保持著選了二號選項的姿勢,甚至為了提醒一下她手還比了個二。
不明顯嗎?很明顯了好吧?
就差把她要選項掛在臉上了。
自古上位者不都喜歡給人兩個選項一個不死一個死,她肯定選第二個啊。
【還請宿主,自主探索。】問它,它也不知道。
確實常人很難理解,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個人會去尋死。
見面前的人這樣,沈星肆換了個打算,眼眸深沉了幾分,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在座椅上。
他挑眉像是想到了什麼,慵懶的指向黎湘:“第二……把她洗乾淨……”
“???”
什麼鬼!?
“唉唉唉!”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群女傭蜂擁而上扛著她就打算去浴室,黎湘兩手被架著,表情頗有一副捨身去死的意味:
“能不能,讓我最後講兩句。”
“說。”
“強扭的瓜不甜的。”她聲音放低,與其這樣,剛剛還不如選第一個。
沈星肆嗤笑一聲,笑的邪魅,“只要是我扭的不甜也得甜,把她給帶走。”
“唉唉唉!我話還沒說完呢!”就這麼被拖著,黎湘掙扎的聲音慢慢減弱。
直到真的消失了,一直不語的樓京城才慢慢開口:“主,咱們這麼做司序真的會放人嗎?”
“呵,他怎麼可能不放。”沈星肆嘴角揚起弧度,語調端得散漫,“這些年黑海但凡有一點跟司湘長的像的都被送去了觀禾莊園,司序這麼極端無非是因為當年妻兒慘死還在他心裡存著。”
“但這些跟我的情兒有什麼關係!他司序揪著情兒不放手,五年整整五年都沒見過她一面。”
收斂些情緒,他接著道:“這個女人幾乎是跟司湘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不可能不要。”
“我只要我的情兒,至於那個女人……”沈星肆猶豫了一瞬,想起了剛剛在夢境裡看到的東西。
“那個女人要是沒用就給放了吧。”
“是。”樓京城應聲,立即下去召集人手,馬上有場硬仗要打。
……
“能不能別把那個搓泥寶往我身上抹?”
浴室內,水汽蒸騰。
黎湘生無可戀的坐在水裡,身旁是根本不聽她說話的女傭,一個兩個跟擺弄娃娃一樣。
為首看起來年長一點的老婆婆,氣勢洶洶的拿起搓澡布,開始一通亂搓。
“啊啊啊,不是誰發明的搓泥寶啊!救命啊!”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輕一點,輕一點!”
“到底要幹嘛啊,你們留著力氣去給沈星肆搓搓泥哇!”
“……”
洗了多久,她就喊了多久。
原以為洗完就到她英勇犧牲的時候,沒想到傭人好好給她打扮了一番,直接給塞去了車裡。
人一到齊,浩浩蕩蕩的車隊立即出動向觀禾莊園駛去。
【宿主,你這裙子還有這髮型我怎麼越看越眼熟呢?】裝了半天死的系統突然開口。
黎湘這才開始透過後視鏡審視起自己的妝容。
明媚的波浪捲髮,精緻張揚的妝容,雪膚紅唇,再配上紅絲絨抹胸長裙。
看愣了的她眨眨眼,渾身美豔的像是貓兒一般。
“廢話,這不是我那個時候的裝扮嗎?一樣到連發型和臉甚至連裙子都是一比一復刻。”
她說怎麼剛給她化妝的人,一邊拿著手機,一邊比劃,原來是按著她照片裡模樣來的。
【宿主,本系統剛剛探查到,沈星肆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用宿主這張跟司湘一模一樣的臉去換司情。】
“不會成功的。”黎湘說的斬釘截鐵。
在司序心目中,司情早就站了很深的位置,別說她就算是她還是司湘的時候來,司序也不會放人。
系統認同的點點頭,在觀禾莊的日子足以證明,像是想到了什麼,系統突然興致勃勃的開口:【但是宿主,現在觀禾莊園不只有司序還有厲靳深他們。】
“更沒指望了。”
厲靳深會救她?做夢。
“你說,待會兒他們要是打起來,我夾在他們中間找死,他們兩個個一人給我來一刀,算不算他殺?”
【當然。】系統眼裡有了欣賞,它這個宿主貌似有那麼一點點的開竅。
車隊沒行駛多久,就到了觀禾莊園,浩浩蕩蕩的車隊也只夠圍住北山這一塊區域。
但對沈星肆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喲,我這剛到,你人已經在這等著了。”
沈星肆剛下車,狂妄不羈的眼就撞見了手持扇子,一襲青竹長衫覆手而立的司序。
他站在那像一棵青蓮一樣,有著玉樹臨風的儒雅風姿。
身邊就站了司紉一人,身後便是大門緊閉的北山。
沈星肆挑眉不多廢話,直接開口:“我這有個女人,用她跟你換司情。”
“不可能。”司序嗓音清冷,神情淡漠疏離。
聽到司情兩個字眼底閃過一絲情緒,又很快收斂好。
“話別說那麼早,把她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