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柔搖搖欲墜,臉色忽青忽白,死死咬著唇。
“不就是一個妾室,二姐不會攔著吧?玉錚是我身邊的人,她要是進了寧府,以後也能幫襯到二姐啊。”
因為羞辱,溫雲柔的眼眶裡憋著淚,眼睛通紅地看著溫雲芙。
溫雲芙哈哈大笑,神色很快意。
溫雲柔實在待不下去了,捂著臉就要離開,就在這時屋裡的女子尖叫一聲,圍著床薄被衝了出來。
新月大驚失色:“新雲怎麼是你?!”
“小姐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給人當妾,奴婢只想跟著小姐!”新雲驚恐地抓住溫雲芙的衣角,她知道自己完了。
溫雲芙先前哄騙玉錚的時候,只說了好處沒說壞處。可她卻知道,出了這檔子事,溫閣老和溫夫人都容不下她。等不到她進寧府,溫夫人就會處置了她。
溫雲芙踹開新雲的手,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問:“玉錚人呢?她人哪去了?!”
*
沈玉錚並沒有走遠,她知道溫雲芙發現事實跟她安排的不一樣後,肯定會來找她算賬。
她的身契都在主子手上攥著,按說沒有她還手的餘地。
但是,她目光望向花園東邊。
就在這時,東邊傳來一陣騷動,有人慘叫、有人奔跑,還有溫閣老震怒的聲音。
她微微勾起唇,溫雲芙自己的麻煩來了,一時半會根本沒時間找她麻煩。
今年溫府清談會格外不順,先有工部給事中寧遠程與溫府丫鬟私通,後有溫三小姐養的一隻西域狼狗忽然跑出來,咬傷了三個人。
溫閣老大發怒火,直接派人將溫雲芙關進了祠堂。
有溫閣老的人看著祠堂,溫夫人想進去探望都做不到,更別說溫雲芙自己出來找沈玉錚算賬了。
而且溫夫人還不敢求情,那隻西域狼狗是溫夫人孃家送來的,先前就咬傷過府上下人,溫閣老知曉後將溫雲芙訓斥了一頓,還讓溫夫人趕緊把狼狗送走。
溫雲芙不捨得,央求了很久,溫夫人才心軟將狼狗留了下來,偷偷關在花園假山裡。
只是不知道今日怎麼回事,這狼狗脫離了鎖鏈,跑出來傷了人。
若是傷了府上下人還好,偏偏傷的還是這些握著筆桿子的讀書人。就算是手握重權的溫閣老,明日早朝上也少不了彈劾。
至於新雲,因為狼狗咬人的事,溫夫人只想著儘快處理,直接讓寧遠程帶回去了。
至於寧遠程和溫雲柔的婚事,自然是告吹了。
溫閣老聽說了寧遠程的事,比知道狼狗咬人還要生氣。他的女兒不嫁如此荒唐好色的人,之前是他看人不準,差點誤了女兒的婚事。
溫雲柔從偏廳哭著跑了出來,半路上遇到了溫雲致。
“哥哥。”她滿臉都是淚,肉眼一看便是受了欺負。
溫雲致本是饒有興趣地看著花園東邊方向,聽到她的聲音轉過身來。“怎麼了?”
他聲音冷淡,談不上有什麼溫情,但溫雲柔一肚子的委屈。
她想說溫雲芙攪黃了她的親事,故意羞辱她,讓她難堪不已。她更想說溫雲芙這樣已經很久了,她自己也忍了很久。
但她不敢說。
溫雲致才是溫雲芙的親哥哥,她只是一介庶女,就算告狀那又怎麼樣,溫雲致難道會幫她嗎?
溫雲芙背後有外祖李家,有溫夫人,她什麼都沒有。
“沒事。”溫雲柔忍著眼淚勉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