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有些动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随后把钱藏在了衣服内兜里,这才回了贾家。
一进门,便看到贾张氏那双冷漠如死鱼般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
仿佛在审视一个仇人。
“嗬,还知道回来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别家的呢!”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贾张氏心中就感觉一阵窝火。
随后有些不满地问道:“还装傻干嘛?不是说给钱了吗?钱呢?”
“哪还有钱?要不是刚才在人家家里闹那么一通,人家也不至于不给呀…”
把自己的奶水钱交公,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秦淮茹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委屈,说起话来也是毫不退让。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在向贾张氏宣泄心中的不满。
“我去给一大妈家的孩子喂奶,不也是为了赚点钱补贴家用吗?最后不还是得花到咱们自己家身上。”
“您这样一直不依不饶的,对咱们家有什么好处?”
“人家一大爷还是东旭的师父呢,以后东旭在厂里走动关系不还得靠人家?您这么一闹,咱两家以后还咋打交道。”
贾张氏向来在家里没人敢忤逆,一听这话,也是彻底怒了:“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自己做错了事儿,还不让人说了是吧?”
“当初要不是东旭说啥也要娶你,你以为我能让你这么个狐媚胚子嫁到我们贾家?做梦!!”
贾张氏的嘴里面骂骂咧咧个不停,唾沫星子到处乱飞。
一边骂着,还不忘一边揪住秦淮茹的衣领撕扯。
“你干什么!?”
秦淮茹这下子也不想再忍了,直接就推搡了起来:“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我靠着自己的本事赚钱,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自从嫁到你们家,里里外外的活儿不都是我在干吗?你除了成等着吃喝,又做了什么?”
啪!啪!!
“不要脸的东西,真是反了你了!”
贾张氏气急之下,又是给了秦淮茹几个巴掌,那声音穿透了整个贾家。
感受着脸上的疼痛,秦淮茹也是狠狠推了贾张氏一把:“我跟你拼了!!”
“哎呦!!”
贾张氏吃痛发出一声惨叫。
两人的打闹声惊醒了在屋里睡觉的棒梗和贾当,两个孩子被吓得嗷嗷直哭。
听到孩子的哭声,气头上的秦淮茹,也是回过神来。
可此时的贾张氏又哪里肯撒手?二话不说就抓着秦淮茹的头发撕扯起来。
“妈,淮茹,你们别打了!”
一直坐在旁边的贾东旭,也是看不下去了。
他从小就被控制欲极强的贾张氏呵斥惯了。
所以在结婚之后,遇到这种婆媳吵架的事情,往往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冷眼旁观。
但现在,眼看事情闹的有些失控,他也不得不上前劝解一番。
然而,此时的贾张氏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哪能是贾东旭这个软蛋能劝住的,一个眼神就给贾东旭瞪了回去。
“赶紧滚一边去!”
“这就是你平时给她惯坏了,还得让娘来教你怎么管媳妇!”
“不听话,就得打!”
贾张氏说着,抡着巴掌就要朝秦淮茹脸上招呼。
说来也是巧了,秦淮茹突然之间手上的力道一松,放开了紧握的拳头。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让贾张氏措手不及,一屁股摔在了旁边的炉子上。
火炉里燃烧的木炭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将贾张氏的棉袄慢慢点燃,火苗迅速蔓延开来。
“妈,妈!!”
看着那突如其来的火焰,贾东旭整个人僵立在那儿,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贾张氏一开始确实是愣住了,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她闻到了衣服燃烧的刺鼻气味,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灼热疼痛,她才如梦初醒,立刻开始哀嚎了起来。
“火,着火了,救我!!”
贾张氏在屋子里一个劲地上蹿下跳。
她一边跳一边伸手想要去拍打身上的火焰,但那棉袄上的火势极凶,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烧了大半。
甚至隐约都能闻到肉烧焦的味道,伴随着贾张氏的惨叫声,整个场面变得异常恐怖。
“妈,你站这儿别动!”
“别把火带床上去,棒梗和小当还在那呢!!”
虽然还在气头上。
但秦淮茹反应也是极快,提起一旁的热水壶,当场浇到了贾张氏屁股上。
水与火相遇,发出嘶嘶的声音,火势迅速被扑灭,但贾张氏却疼得直叫唤。
“哎呦,我的屁股,疼死我了!!”
贾张氏痛苦地呻吟着,她那张如枯树一般的老脸上皱成了一团,痛苦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她一边用手拍打着屁股,一边怒斥着秦淮茹。
“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拿热水泼我!你想烫死我啊你!!”
感受着屁股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贾张氏又大声叫唤了几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责备。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你…”
秦淮茹虽然对贾张氏的指责感到愤怒,但她知道,如果刚才自己不这么做,贾张氏带着火到处乱窜,整个房子怕不是都要被烧没了。
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回应道:“我不泼,你就没命了。”
见此情景,贾东旭也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淮茹,我先赶紧带妈去医院,你在家看孩子!收拾收拾屋子里!”
贾东旭急匆匆地交代着,看着疼得脸色发白的贾张氏,心疼的不行。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和急迫,仿佛每一秒钟都无比漫长。
秦淮茹站在一旁,她知道贾张氏的脾气,即使受伤了,也绝不会轻易闭嘴。
便拿了条棉袄披在她身上,贾东旭这才赶紧背着贾张氏往外冲。
贾张氏虽然疼痛难忍,但她的嘴依旧不饶人,不停地抱怨和责骂。
“都怪你个丧门星,把我们家搅的天翻地覆!!”
贾张氏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秦淮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