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宇文渊一连好几天宠幸的都是储秀宫里新进宫的秀女。
有两名秀女颇得他喜爱,侍寝第二日,就被封为了才人。
还有一位先前默默无闻的美人,在御花园孤芳自赏时,遇到了宇文渊。
那位美人唱歌极好听,宇文渊当夜就翻了她的牌子,第二日就封了她为莺贵人。
还有两日,宇文渊宿在了昭华宫萧贵妃那里。
嘉嫔迟迟没有等来宇文渊。
于是在第七日,她又给宇文渊送了一次糕点。
宇文渊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答应过嘉嫔,要去长春宫看她。
所以宇文渊打算今夜去长春宫。
嘉嫔让轻语做了一桌子赏心悦目的糕点,满怀期待的等着皇上夜入长春宫。
夜色已深。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晚风吹拂,扰人心弦。
春晖宫忽然传出念夏焦急的声音:“主子,您怎么爬树上去了?这可怎么是好呀?”
清风和明月站在树底下也面面相觑,她们俩也不会爬树,这可怎么是好呀?
楚晚卿被宇文渊罚了面壁思过,已经有七日不曾踏出春晖宫了。
今夜她从库房里找到了先前皇上赏给她的一些美酒,她拿了出来,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都说一醉能解千愁。
念夏看她这几日如此消沉,不忍劝她,就想着等她喝完,给她准备一些醒酒汤。
借着酒意,楚晚卿跌跌撞撞来到了偏殿的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有一棵梨树,高过了春晖宫的墙头。
楚晚卿见四周无人,纵身一跃,飞了上去。
等念夏端着醒酒汤过来时,就瞧见了这吓人的一幕。
她主子到底是怎么在如此短时间内,爬到了树顶上?
楚晚卿侧身倚靠在树枝上,白色纱裙被树枝勾住了一角,恰好露出了她雪白光滑的腿。
她晃着腿,眼神迷离地望着春晖宫外的景色。
“念夏,我坐在这儿,竟能看见皇上的养心殿。”
楚晚卿高兴的用手指了指远处。
这模样落在旁人眼里,让人觉得她可真真痴情。
念夏看着楚晚卿这摇摇晃晃的身姿,心里又惊又怕。
这高度,摔下来,得骨折吧。
“主子,您别乱动,太危险了……”
念夏的声音都带着些许哭腔了。
楚晚卿慵懒又随性地半躺着,她一只腿弯弓着,另一只腿垂下轻轻晃动着,不知不觉中竟哼起了小曲儿。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宇文渊本来是要去长春宫的,却忽然听见有女子嬉戏的声音。
再走近一些,竟意外听见了女子的歌声。
那歌声如绵绵细雨,轻轻落在了宇文渊的心田。
他寻着歌声找去,进了春晖宫,只见那偏殿角落里的那颗梨花树梢上竟半躺着一位仙子。
念夏与清风明月看见宇文渊竟来到了春晖宫,也顾不上树梢上的楚晚卿了,纷纷跪下朝宇文渊行礼。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宇文渊这才回过神来,他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春晖宫,来到了楚晚卿住的偏殿。
那树梢上唱歌的仙子,竟是他的爱妃楚贵人?
楚晚卿听见念夏她们说话,侧了侧身子,眼神迷离地望了过去。
“皇上在哪儿?念夏呀念夏,莫非你也偷喝了我的酒,竟也醉了吗?”
念夏被楚晚卿这动作给吓哭了,她是真怕她主子跌下来会摔个粉碎。
宇文渊饶有兴致地走近了一些,果然看清了树上的人。
酒容红嫩,歌喉清丽。
还真是他许久不见的楚贵人。
只是她爬的如此高,又醉了酒,实在是危险。
宇文渊纵身一跃,用轻功飞到了楚晚卿身边,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从树上抱了下来。
“朕竟不知朕的爱妃还会爬树?还会唱歌?”
楚晚卿顺势搂住了宇文渊的脖子,她晃了晃脑袋。
随后捏了捏宇文渊的脸,又闭着眼睛,亲了亲他的嘴唇。
王钦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垂下了头。
念夏和清风明月也都吓得跪了下来。
主子喝醉酒,可太大胆了。
竟敢公然调戏皇上。
宇文渊嘴角噙着笑意,他倒是有些好奇,楚晚卿接下来要对他做什么呢?
楚晚卿有些不开心,她嘟囔着嘴,问:“你为什么不亲我?”
“以往你在梦里可不是这样的,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说着说着,楚晚卿竟委屈的在宇文渊怀里哭了起来。
“你定是不爱我了,不然为何迟迟不来看我,只出现在我梦里……”
“呜呜呜……”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宇文渊那颗孤独的心好似被深深的触动了一下。
她当真如此喜欢他吗?
不然为何醉酒后心里想的都是他,梦里也都是他?
这深宫之中,真的有女子是心无旁骛,一心一意深爱着他吗?
看着楚晚卿越发炙热的眼神,他忍不住托住了她的后脑勺,深情地吻了下去。
直到楚晚卿气喘吁吁,小手捶着他的胸膛,他才将人松开。
宇文渊似乎意犹未尽,他嗓音带着些许不知足:“你看着朕,看清楚朕是谁?”
楚晚卿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宇文渊看了好一会儿。
她还以为是在梦中,又捏了捏宇文渊的脸,然后扬起嘴角,明媚的笑了起来:“傻瓜,你是我的心上人,你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