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这副样子,江平安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份愧疚。
当初,他只是以为是个梦境,所以对这个亲儿子并没有怎么关心,甚至还经常因为对方自己抢奶喝而大动干戈,动不动就是一顿揍……
就连名字,都是随口敷衍起的……
哎!
子不教,父之过!
对方这动不动就揍子孙的毛病,看来就是受了梦中自己的影响!
除此之外,心里还有些怪怪的!
自己现实中明明大帅小伙子一枚,咋就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的子孙……
“我艹!!!!”
一踏进大殿,韩梅梅仿佛见了鬼一样,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
跟那死鬼老爹……真特么像啊!
“鬼叫什么?还不快给你爹跪下磕头!”南宫婉儿面罩寒霜,冷喝一声。
自从这些年自己半退隐之后,这帮兔崽子越来越没个正形,咋就一点没有遗传夫君的优点。
修行资质一般也就罢了,可能随了爹,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除了韩灵儿,愣是一窍不通!
如今,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扑通!
眼见南宫婉儿即将发怒,韩梅梅直接下意识的跪了下去。
众人见状,也一一跟着跪拜。
与此同时,一道道神念交织,在江平安的眼皮子底下交流起来。
“老二,你看看这小白脸是不是老祖宗啊?”
“别特么叫我老二,叫我二祖或者二长老都行,老八,你特么再叫我老二,信不信我抽你?”二长老韩雷雷瞪了对方一眼。
“呃……那二长老,您帮忙鉴定下,不能毁了老祖奶奶和韩家的清誉啊!”八长老脖子一缩。
“有点像,但我不确定啊,我三岁的时候,爷爷就两腿一蹬,嗝屁了啊……”
众人:“……”
二长老再次说道:“这事得问问老爹,他经历过爷爷年轻的时候,应该清楚。”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方的韩梅梅身上。
“大祖,您说话啊?”
面对脾气最为暴躁的老者,众人不敢以大长老相称,只敢称呼大祖。
韩梅梅眉头紧皱,许久神念中才传出一阵波动,说道:
“我也有些不确定,和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就是这气质,略有一些不同……”
“啊?您也不确定?您老不是完整的陪老祖宗走过了几十年吗?老祖宗年轻的时候,您应该记事了啊?”
众人一阵惊呼。
“哼!我那时候虽然懂事,但是爹从来就没怎么关心过我,只知道和娘亲……在屋子里一待就是三天三夜,你们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家是出了名的熄灯早……”
“而且也是出了名的晚上吵,一开灯就洗澡……”
“我稍微抗议一下就是一顿暴揍,依稀记得,没人给我做饭,我偶尔还得去捡垃圾吃……”
“就凭给他亲儿子和亲孙子起名为韩梅梅和韩雷雷,就知道有多敷衍!我一个大男人啊,叫……梅梅……”
“更重要的是,三个月就给我断了奶!”
说到这,韩梅梅明显一肚子怨气。
……
众人沉默了。
听起来,大祖……好惨啊!
“而且,即便他是真的,我也不想认,你们不知道,你们的老祖宗就是个……渣男!”
“啊?此话何解?”
“哼!你们不知道,爹……他是家暴男!小时候我经常听到娘在房间里偷偷哭泣,尤其是深更半夜里,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
“后来我稍微大了一点,有一次冲了进去,可迎来的却是爹娘的混合双打,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娘亲为何会那么维护家暴的爹爹?”
说到这里,韩梅梅有些迟疑,眼神中多了一丝恍惚。
众人再次沉默了。
“大……祖……你确定,老祖奶奶那是在……哭泣?”十三长老结结巴巴的传音道。
“废话!我当然确定!”
韩梅梅的语气斩钉截铁。
哎!
众人在心中齐齐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为大祖叹气,还是为……大祖奶奶叹气!
“不对啊,大祖,就凭这一点也不影响老祖宗的光辉伟岸啊,为何您不想认啊?老祖宗传颂至今,影响我们世世代代的那些砸壁偷光、闻鸡起舞的事迹,难不成都是假的?”又有人狐疑的问道。
“哼!当然是假的!”韩梅梅再次爆出大雷,“也就娘亲那等痴情女子,情人眼里出西施,才会把爹看的那么美好!”
“我亲爹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在我看来,爹就是LSP一个!”
“什么凿壁偷光,偷偷看隔壁李寡妇洗澡是真!”
“什么老祖宗三迁,那是偷窥被抓,没脸待了!”
“还有闻鸡起舞,我亲眼所见,爹他大清早起来,去万花楼勾栏听曲去了!”
“哼!也就铁棒磨成针……可能是真的了!”
“所以我这辈子,一直对那种文绉绉,靠着会点诗词歌赋就到处沾花惹草的男人不感冒!”
……
众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直以来的世界观——崩塌了!
心目中那个虽然修行不行,但光辉伟岸,给子孙后代留下宝贵精神遗产的老祖宗,原来……都是被老祖奶奶包装过的!
夭寿了啦!
顿了顿,韩梅梅的神念再次传出一阵波动,道:
“虽然我不敢确认他是不是我爹,但是娘亲是何许人也,凭娘亲对爹的痴情,即便化成灰也绝不可能认错,哎!这八成就是我爹,你们的老祖宗了!”
“特么的,这老……毕登死了八百年竟然诈尸了,是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韩梅梅的嘀咕听的众人额头上满是黑线。
大祖就是大祖,不愧是老祖宗的亲儿子!
这可真是……
父慈子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