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的突然冷漠，让顾言之差点没反应过来，追上她一起进公司：“知道了，学姐。”
还没开电脑，就见关悦从办公室里冲出来，一把抓住沈清沅，重重吸了一口气：“沅沅，完了，祝怀砚答应跟我们合作了。”
“什么？”沈清沅手一抖，险些握不住杯子。
周围同事听到祝怀砚的名字，不由凑过来，惊讶道：“关总，您……说的是，祝氏集团那位祝怀砚？”
关悦耸耸肩：“京城还能有别的祝怀砚？”
“妈呀，咱居然有机会跟祝怀砚合作了！就是不知道本人跟照片比，哪个好看？”
“关总关总，我们后面有机会见一见他吗？”
说话的同事叫宋颂，是祝怀砚的小迷妹。
在网上搜罗不少祝怀砚的照片，打印出来摆在桌上，扬言要向他学习，向业界顶尖人士靠拢。
沈清沅表示不理解，但尊重祝福。
“当然能见到，这下咱一公司都是葫芦娃了，看到他全得叫声爷爷。”关悦肯定道，想起前天祝怀砚那强大的气场，不由吐槽。
宋颂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不是挺年轻的，叫爷爷不合适吧？”
这祝怀砚还能有这么奇怪的癖好？
喜欢让人喊他爷爷？
“都给他当孙子使唤。”关悦扯扯嘴角，十分不爽，甚至还有点紧张。
那天在他面前，可不就跟孙子一样抬不起头吗？
沈清沅连忙捂住关悦的嘴：“没那么夸张，只是一种比喻，不用真喊爷爷。”
“哦哦，我说呢，哈哈哈关总你可真幽默。”宋颂终于反应过来，大笑道。
关悦留意到沈清沅脸色不大好，眼睑下倦意十足，摸摸她的脸蛋：“昨晚没睡好？看给你憔悴的。”
沈清沅点点头：“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到什么了？”关悦没见过这样的沈清沅，好奇地问她。
沈清沅揉了揉眉心，舒缓倦意：“妖魔鬼怪，我打算换套房子住，离公司近点，节省通勤时间。”
“可以啊，公司附近就有两个小区，环境都不错，下班我陪你去看。”关悦没多想。
顾言之顿了顿，接话：“我可以一起吗？最近我也在找房子来着。”
“你还缺房子？”沈清沅抬眸望他。
好看的桃花眼依然柔情似水，看她时多了一分温柔。
“当然。”顾言之点头，眼神有些避闪。
关悦听出来不对劲，拉着沈清沅起身，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沅沅，你跟我来办公室。”
顾言之刚要站起身，被关悦用警告的眼神逼回去。
–
“你都知道了？”
关悦一脸歉意地问她。
“你说呢？”沈清沅没有直面回答，但语气给了答案。
关悦拉着她道歉：“对不起啊，沅沅，顾言之缠我好久了。”
“秦煜退婚，我瞧着他人不错，也不是什么坏人，才同意把他收进来，不过他确实需要一份实习工作。”
“最近几天他的表现怎么样？你要觉得他不好，随时可以开掉他，我都听你的。”
沈清沅轻叹一声，无奈道：“下次这种事，早点说。”
“其实他业务能力很好，一看就不是新手。”
关悦松了口气，笑道：“我就知道沅沅最好了，下次我一定不会瞒你。”
“其实我也有事瞒着你。”沈清沅想了想，决定坦白。
现在祝怀砚要伸手介入关氏，她没办法再坐视不管。
关悦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什么事？你有新男朋友了？不是顾言之？”
“不是，关于祝怀砚的事。”沈清沅摇头，支支吾吾地回答。
“什么？祝怀砚？！”关悦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她点头，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包括秦煜退婚的事。
把关悦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好不容易缓过来，才夸她：“沅沅，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说祝怀砚怎么能看上我们这小公司呢，原来是奔着你来的！呜呜，让我这本就破旧不堪的小公司雪上加霜啊。”
他们是中了什么大奖？顾氏集团二公子隐藏身份到她公司实习。
这下又来了个商业龙头太子爷祝怀砚，上赶着跟她们合作。
“那现在怎么办？我爸昨晚高兴得说了一晚上梦话，现在就等着跟他签合同了。”
“沅沅，要不你跑路吧，我给你放长假。”
沈清沅感动得不行：“我要跑了关氏怎么办？你们怎么办？关叔对我还怪好的。”
“怕什么？我们一来安分守己，二来遵纪守法，他能拿我们怎么办？顶多就是不跟他合作而已。”关悦抬手擦了擦没眼泪的眼睛，吸吸鼻子。
沈清沅更感动了：“谢谢你，把我说心动了。”
“别……别真跑，呜呜，我怕。”关悦这下真掉眼泪了。
几个亿说着玩的男人，想整垮一个小小的关氏，简直轻而易举。
–
正值深秋，道路两侧落了一地的枯叶，风中夹杂丝丝凉意，沈清沅穿的不多，凉意透过薄薄的布料，渗进肌肤里，禁不住打寒颤。
他们来到公司附近的小区，找到门口门卫问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顾言之对她们的操作惊讶不已。
“你不懂，租房找小区门卫，可以省很多中介费。”关悦用看小孩似的眼神看他，幽幽解释道。
他轻抿唇瓣，笑意甚浅：“听学姐的。”
关悦说完，走上前对门卫道：“大爷，您手头上有房源吗？”
门卫瞪了她一眼：“去去去，叫谁大爷，我还年轻着呢。”
“行，年轻的大爷，您手头上有房源吗？”关悦嘿嘿笑道。
门卫：“没有，滚犊子。”
关悦话锋一转：“那……帅哥？”
“这才像话，跟我来吧。”门卫轻哼一声。
沈清沅：“……”
顾言之：“……”
一室一厅不好找，但不是租房高峰期，房源还是有的。
门卫拿出钥匙，带他们进小区上楼看房。
看了两三套，都不太合适。
沈清沅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拿出来一看，是熟悉的号码，想都没想就拒绝。
然而，对方依然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她只好到外面接听。
电话里低沉熟悉的嗓音传了出来。
“胆子很大。”
敢一次次挂断他的电话。
“你有什么事吗？”沈清沅冷淡地问他。
男人轻哼，冷笑道：“搬家？亏你想得出来。”
“于我而言，不过是换套房的事。”
很不巧，他们在看的那两个小区，正是祝氏集团名下的。
“还是……你认为我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