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艳阳高照。
又是一年一度的开学季到来。
经历了两个多月暑假的悠闲时光,那些高三毕业的学子们,终于又踏上了新的征程,或如愿以偿、或心有不甘的步入了曾经期待、而又有些忐忑的大学校园。
龙阳市医科大学,也同样迎来了一群群朝气蓬勃的新面孔。
作为华夏九州大地上的一所正规二本院校,每年都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莘莘学子们前来报道,开启自己人生的新篇章。
当然,由于地处龙阳市,再加上学校本身的名气十分有限,历届的新生当中,本地的学生们还是要占上大多数的。
一大早,来自高年级的学长们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有的在大门口迎接,有的为新生指引方向,有的负责在新生宿舍楼下登记等等,忙的是不亦乐乎。
“中医学院?”
“好像是在学校西北角的边缘地带。”
秦凡随着一波波人群行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确定了一下自己所在学院的方位。
依据他的录取通知书上显示,他是被平行调剂到分数最低的中医学院。
这也是整个龙阳市医科大学几个下辖学院之中人数最少、最冷门的一个。
“这位学弟,是来报到的吧?”
“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新生?”
“临床医学院还是基础医学院?”
秦凡行走间,一个学长主动走上前询问。
“都不是,我是中医学院的新生。”
秦凡十分礼貌地回答。
“哦,西北角,去吧。”
这位学长一听秦凡是中医学院的,顿时没了兴致,整个人的脸都耷拉下来,冷冷地敷衍了几句,远远的躲开了。
“呵呵,中医学院?”
“看起来,无论是在前世,还是现在的世界,中医这门行业都是被人嘲笑和无视的呀!”
秦凡自从重生以来,也清楚的知道九州大陆上的中医已经处在没落境地,如今被这么一冷落,更是发现,这种没落已经深深扎根了。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来这里,既不是潜心学习医术,悬壶济世;也不是为了发扬中医,跟西医比个高低。
他来这里,无非是走个过场,圆了母亲的心愿,对家人有个交代罢了。
至于其他的,他根本没有丝毫兴趣。
再说,已经身负医圣传承的他,还有什么疾病治不好呢?
秦凡对着离去的学长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也没多说什么,继续自顾自的往中医学院的方位走去。
“喂,同,同学,等,等一下啊!”
他刚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几句结结巴巴的声音。
“怎么了同学,有事?”
秦凡没有转身,而是等到身后的身影跟上来,开口问道。
这是一个衣着破旧、身材矮小、外带瘸腿的眼镜男。
“请,请问,中,中医学,学院,是在,在哪 ,哪里?”
“我是,是——”
眼镜男结结巴巴的说着。
“中医学院就在那里。”
“你是中医学院的新生,来报到的对吧?”
“我也是,跟我走就行了。”
秦凡不等眼镜男说完,就通过察言观色推断后快速回复。
毕竟一个结巴,沟通起来实在是有些费事儿,还不如干脆一点,省得听他唠叨。
“啊,那,那真是太,太好了。”
“我叫,叫王,王晓晓。”
“请问同,同学你叫——”
眼镜男与秦凡并排行走的同时,还不忘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叫秦凡,不用客气,走吧。”
秦凡淡然回复,催促王晓晓继续往前走。
“嗨嗨,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子曰:有缘千里来相会。”
“两位兄台且慢,我来也。”
秦凡与王晓晓正走了没几步,又听得身后传来一个文绉绉的声音。
两人扭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穿古朴长衫、头戴古代的秀才帽、手拿折扇的文弱书生漫步走来。
“小生孔文正,这厢有礼了。”
“适才听闻两位兄台要前往中医学院,恰好小生也是那里的新生,不如咱们同行可否?”
孔文正故作文雅,谈吐古朴。
“好,那好,好啊!”
王晓晓连忙笑着同意。
“多谢兄台抬爱,未知这位兄台意下如何?”
孔文正对着秦凡微微行礼示意。
“当然没问题,走吧。”
秦凡轻笑一声,虽然心中觉得眼前的人怪异,但是也并不想多说什么。
“等等,你们仨儿等着,还有俺嘞!”
秦凡三人还没开走,只见又来一个粗狂大汉飚出一口中原腔,大踏步走过来。
“嘿嘿,俺也是中医学院嘞新生,俺叫曾大牛。”
“俺,会种地,也会杀猪,还能杀牛,还能——”
曾大牛笑嘻嘻的做了个自我介绍,顺带着把自己的家谱都快抖了出来。
“好,先别说了,挺好。”
“一块儿走吧。”
秦凡无语的笑了笑,领着身后的三个奇葩继续往前走。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中医会如此没落,甚至比前世地球时代的中医还要凄惨许多。
这简直就是‘有教无类’的典范嘛。
秦凡一行四人,并排而走,把原本宽敞的主干道占据了将近一半。
他们身后的新生们却并没有催促和不满,毕竟曾大牛那块头实在太大,身材壮硕,足足有两米高,可不是他们那样的小身板惹得起的。
不过新生不敢说什么,不代表老生就会允许。
“你们四个给我站住!”
一道粗狂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一名老生的身影快步来到秦凡四人面前。
“怎么了?”
“这位学长叫住我们四个,有事?”
秦凡随意的问道。
“我是第一临床医学院三年级的高默。”
“你们这种走法,挡住了我们学院大部分新生的路,赶快闪一边而去,等我们的新生都通过了,你们再走!”
高默说话间闪现出不屑的神情。
“凭啥不让俺走?”
“这路是您家嘞?”
曾大牛第一个不服。
“就,就是呀,我们走,走在前面的。”
眼镜男王晓晓跟着说。
“兄台所言差矣。”
“正所谓:人人平等,天下为公,怎可不分先后,颠倒次序呢?”
孔文正轻摇折扇,卖弄着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