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外婆李芳衣服也一样少的话，还可以说是家庭贫困买不起，但是她这一柜子崭新的衣服可不少，有的甚至包装都没来得及拆。
嗳睇看着我眉头紧皱，隐隐有要发火的感觉，她立马下意识的求饶，带着哭腔道“妈妈我错了，我不换衣服了，你不要生气。”
我看着她呆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她了。缓缓了缓脸色，打算伸手抚摸下她的肩膀，不曾想嗳睇却下意识躲开了。
我看着我的手停在了空中，不上不下。
嗳睇看着我的手，又看了看我，她僵直了身体，跪了下来“妈妈，妈妈你别打我，我下次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下次一定不会躲开的。”
我伸出手朝向她，嗳睇紧闭上眼睛等着那个巴掌从自己的脸上挥下，但是这次等来的不是巴掌，不是怒骂，而是带着属于母亲所具有的温暖的拥抱。
明玉轻轻的将她环抱着起来，手揉了揉她那毛茸茸的发顶“再也不会有人打你了，再也不会了。”像是对着她说，也像是对着自己说。
3
我看了看墙上那个积满灰的钟，”嗳嗳，肚子饿了吗？我去做饭给你吃。”
张嗳睇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妈妈，你确定真的…不用我来做饭吗？”毕竟从小到大饭菜都是她来做的，李芳从来都没有进过厨房。
我用手比量比量她的身高，跟现代六、七岁小孩子一般高“小孩子做什么饭，让我来。”
不就是个饭吗有啥难的，她大学毕业后为了省钱给母亲买个房子住，天天自己做饭带去公司。
带着自信的我打算给嗳睇展露一手，但是吧谁能告诉我这个七十年代的老旧炉子怎么用啊？旁边烧火用的是煤快还是煤粉啊？就是一整个稀碎像是煤淘汰下来的脚料。
嗳睇有点不太放心的跟了进来，看着明玉对着炉子束手无措的样子说道”妈妈，我来吧。”然后从旁边的灶台下边抽出一张小凳子，拿着两颗打火石哼哧哼哧的摩擦出火花。
小小的手掌拿着与她身子并不匹配的锅铲，油滋啦滋啦的，熟练的动作让我鼻头一酸。
眼眶又开始模糊了起来，看着她做饭的背影渐渐与记忆中的母亲重合起来，小时候我总是趴在桌子上等着母亲从她打工的小餐馆里带些客人吃剩下饭菜回来。
那时不懂事总是嫌弃这是别人吃剩下的就不好好吃饭，母亲即使劳累了一天依然拿着剩菜去厨房加工，温柔的告诉我说这样就不算是剩菜了。
我走向嗳睇接过了她手里的锅铲，“你帮妈妈看着火好吗，我来做。”
饭菜很简单，就一碗稀饭跟一盘青菜，这年头肉类不好买，也买不起。
简单的吃完饭，我烧了锅热水推着嗳睇去洗漱，而我打算收拾收拾这间屋子，实在太乱了，乱得我看不下去。
将杂乱无章的衣服折叠好堆进柜子里，在地上撒了点水，取出扫把打扫干净，最后用抹布将所有地方都抹了一遍。
做完这些我直起腰来捶了捶，这个腰啊真的是酸爽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妈妈，剩下的让我来干吧，我也给你烧了壶热水，你去洗澡吧。”嗳睇洗完澡后的身子软软的散发着老式香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