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室内一片漆黑，仿佛没有人在的模样。
厉云霆的心滞了半分。
沈然率先走进屋，手顺着左边的墙壁摸到灯的开关。
‘啪’，一室明亮。
屋内的摆设依旧和厉云霆月前离开时候的摆设一模一样，这样的画面让他的心安定不少。
“沈安宁！”
厉云霆越过沈然，向着沈安宁的卧室走去。
“站住！”沈然掰住厉云霆的肩膀，气笑了：“你当这是你家？哪里都能乱闯？”
马上就能见到人了，厉云霆哪里还会听沈然的话。
他甩开桎梏住他的手臂。
沈然一时不察，身子没站稳差点摔倒，等他扶住旁边的柜子站好，视线再望过去的时候，厉云霆的手已经握住了卧室的门把手。
“住手！”
在他的厉喝下，卧室门被拧开了。
屋内依旧黑漆漆的，厉云霆的心此刻凉彻刺骨。
“沈安宁？”他不死心地低声喊着，声音是意想不到的温柔。
里面安安静静的，死寂非常，没有人回应他。
“安宁？你在吗？”
一声声地低唤中，厉云霆始终站在门口，脚没再向前迈进半分。
倒是沈然一改刚才的焦急，不急不缓地走过去，嘲讽地看着不远处小心翼翼到极致的男人。
“你不是想见我姐吗？怎么不进去了？”
沈然挤开厉云霆站在门口的身体，走进沈安宁的卧室，打开了灯。
“进来看啊！”沈然不屑地说道，眼里满是畅意。
厉云霆动了。
不过几步远的走廊，他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没有洗手间阻挡视线后，厉云霆看到了沈安宁卧室的真面目。
正中央一张米白色的大床，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旁边一个衣柜，一个化妆桌，一个书桌。
再没有别的摆设。
屋内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气。
“你现在死心了吗？”
沈然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厉云霆身体忽然软倒在地上，手撑在床边，将床单攥出很大一片褶皱。
“她什么时候死的？”嗓音有些哽咽。
“前天。”
“遗体在哪儿？”
“火化了。”
“骨灰盒呢？”
“埋了。”
厉云霆突然起身狠狠摄住沈然的脖子：“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就这么草草的把她埋了？”
连个葬礼都没有，一点都痕迹都不在，就这样轻飘飘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厉云霆不能接受。
“不然呢？”沈然不甘示弱地看着他：“我姐就剩我这么一个亲人了，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想再看见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和你有半分关系吗？”
‘她和你有半分关系吗？’
这句话精准地扎到厉云霆的心窝上。
但沈然觉得还不够。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姐是玩物吗？玩物而已，死就死了，有什么好值得说的。”
“你闭嘴！”
厉云霆恶狠狠地盯着沈然，拳头再忍不住挥了上去：“她是你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你知道她为了你这个弟弟付出多少吗？”
沈然心中怆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舌尖顶了顶下颚，他带着恨意看向厉云霆。
“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打过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