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悬念,许深熬制的汤药灌进二黑的肚子里后,二黑渐渐有所好转。
众人看见二黑有所好转,纷纷放下心来,开始轮流吃饭,轮流照顾二黑。
“许家小子,可以啊!上次还以为你误打误撞,这次…你啥时候还会治病救人了啊?”
说话的是年过中年的村长,个子不高,皮肤黝黑。
“我也是偶然看见一本医书,学会了几个方子!”
许深只好瞎扯一番。
“对了,村长你也喝一碗这药!万一你嘴里或者肠胃有伤口也有可能中毒的!”
“好!”
村长看着孩子有些出息,哈哈大笑。
渐渐的村民有些头痛脑热,发烧感冒,扭伤摔伤都会找到许深,基本上都是药到病除,无往不利。许深的名号也渐渐传开,十里八村不少村民慕名而来。
慢慢的十几岁的孩子在村中获得了极高的声望。
随着病人逐渐变多,村长索性让许深不必再在厨房帮忙,干脆在村口支楞起摊子,治病救人。
许深倒也不推脱,或者说着这本身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为的就是把名声宣扬出去,等一个修真者来找自己。
村民饭后抽出时间合力在村口搭建了一间茅棚,又将大量破烂药材帮忙搬了过来。
于是这里便成了许深每天上班的地方。
他其实懂个屁的看病?狗屁破系统只会提供制药方法,又不帮忙分析病因。所性村民过来看的都是些他前世遇到过的常见病。
所以这茅棚之内没有悬挂任何“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字样,许深也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什么神医再世。
只是他亲手提笔,歪歪扭扭地在茅棚柱子上写下一副对联:
上联:奇花异草飞禽走兽无所不收。
下联:怪石美玉天材地宝各取所需。
横批:收破烂啰!
许氏破烂回收站,正式开张。
想从此处寻医问药之人,无需金银,只需拿破烂交换,破烂越稀罕越古怪越好。
一月后,木山村村口来了一辆华丽马车。
泗水镇霸主携两名监工站在许氏破烂集团门外。
他看了一眼茅棚对联,冷笑一声:
“有点意思哈!”
监工连忙赔笑:
“可不是嘛,一个山村泥腿子还当起了赤脚医生,不过他那手艺倒还不错,小的前几日扭伤了腰,就是这小子几服药治好的!”
“呀,李巡捕啊,你这是在哪个寡妇身上扭伤的?”
被称作巡捕的监工脸上很是尴尬,但嘴里还是赔笑着说
“钱仙师说笑了,叫我老李就行,巡捕之事莫再提了。”
“那说的哪的话啊,巡捕在这泗水镇可是顶大的官了。以前我混迹市井的时候,还多亏了李巡捕关照有加呢!”
钱啸海说完,哈哈大笑,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其实所谓的关照,当然是一个巡捕对一个市井小混混该有的“关照”。
那次修仙大潮之后,国体崩塌。钱啸海修行资质不错,又好勇斗狠,很快发迹站稳脚跟儿。
于是两级反转,原本的府兵成了小喽啰,原本的混混成了一镇之主。
有人问钱啸海为什么不杀了李巡捕?
格局小了不是?
杀人哪里有诛心来的有意思?原本高高在上的大人,在自己身边当狗,岂不快哉?
“小东西,还不滚出来见你老祖宗!”另一个监工喊了一嗓子。
许深坐在茅棚内,抬眼看了便知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
许深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对钱啸海说:
“见过老祖宗,不知祖宗有何贵干?”
“小东西倒是识趣,钱仙师家老爷子有些不适,你滚过来看看!”
那名监工狐假虎威地指了指一旁的华丽马车。
“老祖宗,不知您知不知道,小店规矩啊?”
“哟,你这破茅棚还有规矩啊?说来听听。”
钱啸海倒是一脸戏谑,在他眼中,眼前的小子不过是个蝼蚁,捉弄蝼蚁他向来喜闻乐见。
“治病求药,拿东西来换!”
“小生确实不知先生有这种规矩,不知先生想要点什么,小生这就命人准备!”
这钱啸海已经年近三十,面对十几岁的小子如此惺惺作态不过是想戏耍一番。
“好说好说,祖宗只需送我一本《修仙》,再降低木山村一半赋税,马车中的祖爷爷定当药到病除!”
“好呀!这本破书送你了!”
钱啸海抬袖一丢,一本小册子飞了出去,直接扇在许深脸上,许深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这时还有人做修仙大梦?一本破书册,随处都是,给你何妨?这天下少说有几十万本,自己府上就有十几本。
想要?给你呀,没有灵气灵石,想修炼?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小生用力过猛,打到先生了。给您赔个不是,赋税一事好说,以后木山村免了!”
钱啸海连忙皮笑肉不笑地赔礼道歉,又看似豪爽无比。
许深也不气恼,揣起书册,走进马车。
车中躺着一个年过六十的老爷子,乍一看不像是有什么病,不过是嘴角有些眼歪嘴斜。
“祖爷爷,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我,我嘴巴不利索了,左手右脚麻的!”
老爷子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地说。
许深一见,瞬间了然于心。
第一时间想到了一种药品:阿司匹林。
阿司匹林许深倒是知道这个药,抖音上偶尔会刷到它。
这是柳树皮里提炼的一种神药,不但可以消炎止痛,还能治疗感冒,更可以治脑血栓。
“先生,此病可医吗?”
马车外的钱啸海还是一副假模假样的恭恭敬敬。
“可以,回去之后,半斤柳树皮,加一两白醋,一两桦树汁,放入布袋,再让一个八岁小孩向袋中嘣个屁,腌制两个时辰,下锅煎制,口服汤药。”
许深把系统中的一些词汇改成这个世界人们好理解的词。至于嘣屁?当然是他瞎扯的。
敌强我弱,还不隐忍,早晚死翘翘,也只好弄点小手段出出恶气了。
钱啸海脸上晦暗不明,不知小子说的是真是假,决定先带自家老爹回去试试,要是没效果,这小子就死定了。
“那多谢先生了,小生这就带家父回去煎药!”
还是那般惺惺作态,只有身边两人知道被他这样戏耍的人,基本上没有几个有好下场。
半路上狗腿子监工好奇地问:
“钱仙师,真的免了他们赋税吗?”
“免你妈的头,猪脑子!给他们免了,你交啊?”
钱啸海走后,许深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心中愤懑。
“他妈的,狗东西!打老子脸?”
突然,支撑茅棚的一根柱子断裂,茅棚一角几近垮塌,也不知那钱啸海何时下的暗劲。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