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阳看着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思考了一会，大致知道为什么这女人宁愿失去儿女，也依然要送女儿出国了。
这一刻，王少阳对这个女人的佩服，油然而生，他看到了伟大的母爱。
王少阳决定先刺激一下这个女人。
他拿起李小鹿的笔记本，翻到了最近半年的地方，递给了李小鹿的母亲。
“阿姨，你知道李小鹿最近这一年怎么过的吗？”
“来，你好好看看。”
李小鹿的母亲好奇的看了起来，没一会就合上了笔记本，有点不敢看下去了。
这一刻，这个女人再也绷不住了。
心中颤抖，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扭头看向李小鹿。
“小鹿，这几年妈在忙自己的事情，实在是没有照顾好你。”
“你怎么也不和我说那？”
“明天我就去你姨妈家，真是一家子畜牲。”
“我可是给了你的生活费的，一个月的生活费，相当于他们家，一个人的工作收入了！”
“他们竟然这么对待你，竟然连吃，都吃不好！”
“还敢放任那个兔崽子骚扰你，我不信他们两个大人不知道！”
李小鹿的母亲说完后，胸口剧烈起伏，甚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一副俏脸含霜的模样，王少阳觉得，这成熟女人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生气都挺好看的。
李小鹿的母亲也没管桌上的酒杯是谁的，拿起一个就喝了起来。
李小鹿想说什么，但又闭嘴了。
王少阳眼神怪异，看着李小鹿母亲喝完后放下的酒杯。
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淡淡的口红印子，还挺好看的。
王少阳以前看到网上有人卖原味的什么东西，这算不算原味的？
他又扫描了一下李小鹿母亲穿的高跟鞋。
这些大概是个什么价格？
有没有喜欢收藏的？
懂行的？
王少阳不再胡思乱想，继续道，“阿姨，小鹿和你长的都一样漂亮。”
“你说，小鹿的那些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哥哥弟弟，会不会欺负小鹿那？”
“再过几年这样的悲惨生活？”
“不是我小人之心，而是我们做决定的时候，先考虑一下最差的情况，会比较好。”
“因为大多事情，往往都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的。”
李小鹿的母亲心中颤抖，她知道女儿过去，八成过的不会好，但真没想到，这还没过去就这么惨了。
王少阳拍了拍这个满脸泪痕的女人道，“阿姨，我大概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了。”
“你是觉得，小鹿现在在国内，要什么没什么。”
“连个住的地方都没。”
“所以想着，让小鹿去国外发展，再差的情况下，也至少有一个绿卡。”
“那男人在国外，好歹能有个长期的居所，说不定小鹿未来也能混出点东西来。”
“再不济，拿了绿卡，以后万一混不好，回国后，也算是国外大学毕业，能有个好工作。”
“算是镀过金了。”
“所以，你作为一个母亲，一切都是以小鹿的利益出发，即使女儿恨你，你也依然不改初心。”
“我估计，你也知道你女儿，八成在国外过的不会好。”
“而且，你甚至希望你女儿恨你，这样小鹿就可以安心的，好好和她生父过日子了。”
“是这意思吧？”
李小鹿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去国外。
此刻总算是明白了，忽然抱住了她母亲，哭着道，“妈，我不去，我就和你一起过。”
“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绿卡。”
“就当我没这个父亲。”
李小鹿的母亲也一样眼泪流了下来，哽咽道，“小鹿，你父亲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见不到人。”
“就连生你下来的时候，你父亲都没在我身边。”
“可以说，是我一手把你带大的。”
“我也舍不得你去国外。”
“每次想起，我就心痛的厉害。”
“但我不会让你看到，更不想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可现在，母亲没有能力给你更好的生活。”
“所以我希望你去。”
“去国外看看，这是个机会，我不希望你错过。”
王少阳看着母女情深的大小美女，咳嗽了一声道，“阿姨，小鹿，你们两个先别哭了。”
“听听我的建议。”
李小鹿的母亲深呼吸一口气，拍了拍女儿道，“小鹿，先别哭了。”
王少阳等两女情绪稳定后，继续道，“阿姨，国外好不好我且不说，但有一点，钱是万能的，没有钱哪里都不会好。”
“哪都有穷人，国外莫非就没有乞丐了？”
“我王少阳别的没有，家里房子十来套，还在营业的店子两家。”
“我可以负担小鹿未来大学4年的一切花销，包括零花钱。”
“甚至可以更久，难道我还能看着小鹿受苦不成？”
“我保证小鹿不比任何人差。”
“至于我和小鹿未来的关系，我不会强迫小鹿什么。”
“小鹿可以自己选，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情侣，可以是任何一种关系。”
“你放心，我更不会用钱和小鹿说话。”
“我更不会逼迫她。”
“我俩青梅竹马的关系，早就超越金钱了。”
“我给别人花钱心疼，但给小鹿花，我乐意。”
“如果我俩走到一起，那我的，就是小鹿的，你就更不用为小鹿的未来担心了。”
王少阳说完，点起一根烟，让这个女人消化一下他刚才说的东西。
李小鹿痴痴的看着王少阳，感觉到了浓浓的安全感，心脏剧烈跳动，有种触电的感觉。
如果以前王少阳在她心中代表的是陪伴。
那现在则是成熟男人的呵护。
李小鹿觉得此刻的王少阳实在太有魅力了。
尤其她没了父亲后，总觉得自己少了一份保护。
但此刻，李小鹿觉得，好像有王少阳就足够了。
而李小鹿的母亲则想到了一些其他的。
王少阳现在展现出来的成熟，智慧，担当，都很不错。
但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王少阳的其他光辉事迹。
李小鹿小时候每次不开心，必定是王少阳这臭小子招惹其他女生了，没有其他例外。
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虽然每次要不了一天两天，两小又和好了，但怎么看都象个花心萝卜。
但她前夫也强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可恶。
他前夫的心思太深了。
她前夫的险恶用心，她是后来才发现的，她以前太信任丈夫了，脑子都坏掉了。
当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前夫了解她，把她吃的死死的，好像算准了她一定会把女儿送过去一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
现在想来，当房子卖掉，支持前夫去国外的那一刻，其实她已经失去了女儿了。
但她还没有办法！
李小鹿的母亲看了一眼王少阳，感觉眼前这个20不到的男孩，也很可怕，仿佛看到了她前夫的影子。
她再次感觉到了身不由己。
李小鹿的母亲又看了一眼眼睛放光，有些痴了的女儿。
她是过来人，李小鹿现在的表情神态，就和她当初看到那个飞行员前夫是一模一样的。
甚至两个孩子的关系更亲密。
但现在的李小鹿到底和王少阳还合适吗？
李小鹿现在是真的，要什么没什么。
说句难听的，除了培养的不错，长的漂亮，其它和那些外地打工妹，都没有区别了，唯一的区别就只有一个魔都户口。
所以这也是她一直想送李小鹿去国外的原因。
如果换个人和她说这些，就是再有道理，她也不会动摇分毫的。
她直接就是一个字，滚。
但王少阳要什么有什么，以后如果和女儿修成正果，生活肯定不会困难。
但过的好不好，她要打个问号。
李小鹿的母亲感觉，这好像是一次人生的豪赌。
她女儿已经来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一旦女儿不去国外，那她前夫必定心里不舒服，父女关系破裂后，那再去，更是受罪，也未必有第二次机会。
而且也失去了一个改变身份的机会。
但未必就过的差了，但这个未必是建立在王少阳这个花心萝卜身上的。
但如果出国，即使以后再回来，王少阳身边怕也有了其他人了，绝对轮不到她女儿了。
就是轮到了，怕也不会比她现在强多少。
甚至有可能就是做个小三。
毕竟现在的小鹿，并不是没有选择的机会。
如果选择出国，那就等于放弃王少阳了。
可想而知，王少阳该有多愤怒。
一时间李小鹿的母亲开始纠结了起来，王少阳要不出现，那只有一条路，移民。
当年为什么不考虑王少阳？
而是直接断绝两小的来往。
因为当年王少阳做不了主，她熟悉王少阳，但不熟悉王少阳的母亲。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她不敢赌两个孩子可以走到婚姻殿堂。
她更不知道王少阳的母亲，会不会选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李小鹿当儿媳妇。
她甚至昨天都不认为王少阳可以做主。
但今天的王少阳，显然已经可以做主了。
现在她有点不敢替女儿做决定了，一个生父，一个青梅竹马，可以说这是李小鹿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而且看王少阳今天这架势，怕就是她坚持送去国外，也未必有用。
她女儿已经上头了，怕是绝对会跟着王少阳跑。
至于问女儿，问了也白问。
王少阳看李小鹿的母亲还在纠结，决定来点更实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