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来看我的,是我的娘亲。
她带着我的同胞弟弟张景行。
“公子,夫人闺房……”侍女劝阻道。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虽是我的亲弟弟,但到底是不合适的。
娘亲不悦道:“没规矩的丫头,景行是我的儿子,这裴府他哪里都去得。”
我被吵得脑壳疼。
在张景行要一脚踹向侍女前,我道:“让他们进来吧。”
张景行为人不坏,只是自小脾气就不好。
谁料,张景行一进来就气势汹汹道:“张娇,你还回来干什么!”
“现在谁都知道我有了个不干净的姐姐,你让我怎么面对同僚!”
我怔愣在原地。
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让着他。
成亲后,更是屡次拜托裴渡帮扶他的仕途。
未想到,我历经生死回来,他是这样的反应。
“你真不如死了,姐夫还可能念着你的好。”张景行道。
“反正二妹也及笄了,正好来做姐夫的填房。”
而娘亲在旁抹着眼泪,一如往昔那般善良慈爱。
可她一句都没为我说。
我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也是这般想的。
她哭的不是我遭难,而是我碍了她儿子的名声。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张景行的名字倾注了爹娘的期盼。
而我,潦草一个“娇”字。
我眼前一黑。
在侍女的惊呼声中,再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