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固扬回到办公室,童琳从门后蹦出来直接跳在他背上。
「阿扬,我好想你!」
哪知,孟固扬背着她直接往沙发上躺,在童琳的惊呼中转身压在童琳身上。
俩人在沙发上滚做一团,孟固扬手暧昧地在童琳唇上游移,「才一个小时不见就想我?我看你是想我接着做刚刚在家里没做完的事吧?」
童琳红了脸,捶他胸口,娇嗔道:「才不是!」
孟固扬手一路移动从衣服下摆钻进去,在她腰上摩挲,「口是心非!」
童琳被他摸得软了身子,发情一般在他怀中扭动,最后主动勾上孟固扬的脖子吻了上去。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盯着俩人忘情拥吻的身影。
这还是我那个高冷禁欲的男朋友吗?
这还是我那个活泼单纯的好闺蜜吗?
我眼睛猩红,飞快冲上前想把俩人拉开!
我拼命地拉拽着他俩,可我的手却从他们身上穿过,没有一点用。
「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啊!我才死两个月呀!两个月!
「你刚刚才亲手解剖了我啊!转眼就跟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
童琳的衣摆被掀起,孟固扬的衬衫扣子尽数解开。
俩人如干柴烈火般一点就着,令人脸红心跳得声音一声声传入我的耳朵。
我捂着心口想吐却吐不出来,只能趴在地上干呕。
「砰——」一声重物坠地声,接着就是「哗啦啦」积木块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
俩人喘着粗气停下动作。
沙发边案几上摆着的一座三十厘米高的人型积木被碰倒,小小的积木粒纷纷扬扬地坠向地面,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童琳一开口,声音娇得能滴出水,「阿扬,这好像是周姐送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吧,对不起。」
说着,童琳仿佛要哭出来一样。
孟固扬立刻心疼地抱着她安慰:「没事,坏就坏了,我早就想扔了,正好。」
我呆愣愣地看着满地积木粒,心脏部位好像被生生剜出一个大洞,风带着森然的冷意穿洞而过。
那座积木是我一粒一粒拼了四个月才拼好的。
积木的形象是法医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的半身像,也是孟固扬每天都挂在嘴边的偶像。
积木是我专门托关系花重金找人设计的。
平常工作忙,又想要给他一个惊喜不敢拿回家拼。
只能趁着休息时间,甚至晚上下班以后骗孟固扬说在加班,然后悄悄在办公室拼。
因为积木粒太小,时常拼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痛。
我还记得当时孟固扬二十岁生日当天,看着我捧着这座积木出来,笑着对他说生日快乐时,孟固扬眼眶都红了。
他紧紧抱着我,「此生能和心爱的姑娘携手,能从事热爱的职业,人生已经毫无遗憾了。」
第二天,积木就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摆在最显眼的位置,逢人就炫耀。
而现在,积木碎了一地只换来他的一句,我早就想扔了。
我想笑。
我想哭。
可我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流不出一滴眼泪。
因为,我已经死了。
人死以后,连情绪的宣泄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