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五年时间过去,少年周元已经蜕变为一个稍显稚嫩的青年修士。
此时距离周元第一次晋升到炼气四层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
渡口之中,周元的神识里一道人影悄悄走来,
一名白衣修士恭敬地说道:“周师兄!”,
“乘船吗!”,周元直截了当的问道。
“额,不!周师兄好!在下刘光正,师门吩咐我来与周师兄做个交接!”,那名白衣修士略微有些羞涩的说到。
“你是犯了什么错吗!”,周元少年老成的问道。
“额,不,没有!”
“再见!”,说罢,周元便要离开。
“额,周师兄,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周元平静的回答道。
“额,周师兄这几年修为可有?”,那白衣修士略有结巴的问道,许是心中有些忧虑。
“马马虎虎吧!”
话音未落,周元立刻身形一隐消失在原地,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危机。
不知何时,天瀑河上悬起一柄道剑,瞬间出现在那白衣修士身后。
紧接着,周元身后的白衣修士,祭起一把飞剑,向周元激射而来。
转眼,那名白衣修士的胸前便出现了一团血色,而那柄道剑早已消失不见。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名白衣修士的双眼睁大,仿佛不敢相信这场刺杀结束的这么突然。那名已经死亡的白衣修士甚至不知道,实力低微的周元是如何洞察到这一切的。
自从周元可以用神识探路以来,便用神识来代替自己的双眼,日夜不停的观察着四周动静。
十余年的运用之下,他的神识就早已超越了修为的境界。
树荫下,碧波旁,古渡之中,周元的身影重新出现。
转眼间,一条木筏,一具尸身,一位青年修士,在天瀑河中顺流而下。
没人知道,周元是如何察觉到了那丝杀意。
那一刻,周元的神识,没有任何犹豫,只有一丝来自神魂之中的杀意。
有时候,杀一个人甚至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甚至于从开始到结束,周元都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来杀他。
这场没有来由的杀机,突然的开始,又突然的结束。
不知不觉间,天瀑河上,下起了雨。
不知何时,起微殿前出现一位身形略显单薄的修士。
空旷的房间里,一名背对着大门的青年修士说到:“林师兄,不知可有人接替我的职位!”
“有啊,叫刘光正!”,一名中年修士一边转身,一边说到。
“那他?!”,那名青年修士略有一丝忐忑的问道。
“哦,最近他下山去了!你这几天多担待,过几天他回来了就去接替你!”
“谢谢师兄!”
“哎,对了,最近没事儿不要走单!”
“谢谢师兄提醒!”,那名身着灰色长衫的青年修士恭敬的说道,“最近宗门可是有什么不太平?”
“哦,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到了雨季,凡事小心为上!”,那名中年师兄顿了顿继续说到:“嗯,路上小心!”
执法堂师兄语无伦次的话,让周元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丝丝的猜测。
但其实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周元只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微雨之中,一名身形略显单薄的青年修士撑着一只 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法力的竹筏,渐渐靠近有如天堑一般的天河瀑布。
转眼间,那条竹筏渐渐的随着天瀑河水逐流而下。
定睛一看,瀑布下面的湍流之中,一个人影若隐若现,巨大的浪花将他的身影与从天而降的河水融为一体。
立于浪花雾气之中的周元,心念一动,一把晶莹剔透的道剑从天瀑河中凝水而成。
转眼之间,这道身影渐渐分明。
定睛望去,一名灰衣修士祭起道剑,欲要冲天而上。
然而仅仅是上升了十丈之后,这通天瀑布之中,便涌现出一股无形剑气,一道无形屏障。
任凭周元如何施为,那道屏障始终无动于衷。反而是周元祭出的道剑,在无形的杀气中化为流水,归于滔滔奔涌的天瀑河水。
在僵持了一炷香之后,这名灰衣修士,终于神念一动消失在天河瀑布之中。
这一刹那,甚至无人知晓,他究竟去了哪里。
在悬天瀑布冲击之下,水面之下约三丈之深的地方,充斥了大量的泡沫与暗流。
这湍急的暗流,随时要将水面下的周元撕成碎片。
顷刻之间,周元心念一动,凝聚全身修为,在湍流之中祭起一把无形道剑。
转眼之间,瀑布之下奔涌的湍流中便多了一处巨大的漩涡。
瞬息之间,一副落汤鸡模样的周元便从瀑布之下,冲天而起。
然而,尽管周元已经使用了目前为止他所能催发的最强修为,但还是不能向上突破太多。
稍一分神,周元的衣衫便被剑气分割。
转眼间,便有道道血水在瀑布的冲刷之下重新变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几条干净而又分明的剑伤。
片刻之后,这名灰衣修士便回到了起微殿前的天瀑河边,只是已然伤痕累累。
远处那么一瞧,一副落汤鸡的样子,突兀而尴尬。
其实,周元今天来挑战天河瀑布,并不是一定就要跨入内门,而是想感受一下三种晋升内门的途径,到底哪一种更为合适。不过,很显然,无论哪一种都需要一定的实力。
不过这种景象在外门之中,倒也比较稀松平常。
不说每日,但是隔三差五,起微殿前就有几个周元这样炼气四层以上的外门弟子出现。
他们鼓足勇气、拼尽全力,只是要试一试,自己能不能跨越这条横在内门外门之间的天堑,从而鱼跃龙门,摇身一变成为内门弟子。
扣云山上,周元与一名身着褐色长衫的外门弟子在密林之中,边走边聊。定睛望去,正是那人杨开。
自从五年前,扣云山孤亭在杨开与周元二人无意之间化为一堆废墟之后,杨开就变成了扣云山上的巡山弟子。日复一日围着这座平平无奇的小山来回打转。
若只是如此,倒还罢了。作为惩罚,周元与杨开这五年的辛勤工作没有任何酬劳。也因为这个原因,周元与杨开成为了整个外门之中最为贫乏的弟子。
然而,即便如此,这已经是宗门格外开恩。
要知道重修扣云山孤亭的费用,可不止是那么一点点。
周元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最近有听说什么消息吗?”
“扣云山这边没什么异常!?怎么了!?”,杨开诧异的问道。
这几年,杨开大部分时间都被禁锢在扣云山上,对于外界的消息偶尔会有些迟钝。
“哦,今天我去起微殿,执法堂林师兄说,最近要我小心,千万不要走单!”周元平静的回答道。
“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杨开的语气更为诧异。
周元简单思虑之后,说道:“不知道!”
关于这件事,其实周元是知道一点的。因为就在早上,他刚刚杀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