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灯火辉煌,每一个角落都被照得亮如白昼。
在这明亮的光线下,房间的一切细节都无所遁形,包括母亲脸上那难以掩饰的惶恐。
房间的大门则静静地敞开着,门内的光亮与外面幽暗的走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客厅的中央,母亲如同一座静止的雕塑,双眼紧紧地凝视着门外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她的身体在明亮的灯光下微微颤栗,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用力之大以至于指节都显得发白。
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约翰,脸上的惊恐更甚。
“儿子,快躲回你的房间,千万别出来!”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透露出急迫与焦虑。
约翰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吓了一跳,看着母亲满是惊惧的脸庞,他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紧张。
他咽了口唾沫,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逃回自己的房间。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个稚嫩的童声从门外飘来。
“妈妈,哥哥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为什么不让我们兄弟相见呢?”
这声音让约翰的脚步一顿,他情不自禁地回过头,想要一睹门外说话者的真容。
一个小男孩出现在门口,大约七八岁的模样,五官清秀可人。
最重要的是,男孩那张脸与客厅照片上的面容长得一模一样。
显然,他就是约翰的弟弟约天逸。
但此刻的约天逸,与照片中那个满面笑容、充满活力的孩子又截然不同。
他的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双眼虽然深邃却显得空洞,尤其是他嘴角那一抹诡异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约天逸那异于常态的模样,母亲的心仿佛被重锤重重地击打,无尽的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无力地跪倒在地,哽咽着哭泣道:“天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就不能平静地离开呢?”
她颤抖的双手试图去触碰约天逸,却又在害怕中缩回,只能在空中无力地挥舞。
面对母亲的痛苦询问,约天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他怒吼道:“你这个冷酷的女人,给我住口!我只是想让我们一家人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你,却去找道士来给我驱邪?你不配做我的母亲!”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从母亲的脸颊上滑落。
她带着哭腔解释道:“天逸,道长说你被邪灵附体,已入魔障。他费尽心思才帮你安排转生,希望你能有个崭新的开始。”
“今天是你的头七,过了今夜,你就能重新投胎做人。你走吧,有道长的布置在,你进不来屋子的。”
听到母亲的话,约天逸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挑衅与不屑。
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迈进,坚定地踏入了屋内。
就在他进屋的瞬间,屋内的祭坛微微发光,似乎想要阻挡他的进入。
然而这光芒却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像是耗尽了所有能量般重新融入黑暗之中。
随着那光芒的消失,约天逸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与自得。
他昂首挺胸地走进客厅,犹如一位得胜归来的征服者般傲然不可一世。
母亲看着约天逸如此轻易地穿过了屋子的防线,脸庞上刻满了惊愕与困惑。
“这怎么可能?有道长的布置在,你怎么可能闯得进来?”
母亲的声音中流露出深切的恐惧与迷茫,仿佛她的整个世界在此刻崩塌。
约翰呆若木鸡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目光不自主地被客厅中央的神秘祭坛所吸引。
祭坛上闪烁的光芒,如同生命之火般亮起又熄灭,这一幕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开始意识到,从一开始,自己就误解了某些至关重要的事情。
这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黑夜中浓厚的迷雾,紧紧裹住约翰的心,让他几乎窒息。
终于,他无法忍受这种压抑,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约天逸闻声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轻声说道:‘你说得对,如果祭坛中的墨玉还在,今夜过后我便会彻底消失。
“这么说来,我还得好好感谢哥哥你呢。”他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话音刚落,约天逸手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本显得破旧的日记。
约翰的目光落在那本日记上,他立刻认出了这正是之前在房间隐秘夹层中发现的那一本。
看到这一幕,约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愕与惶恐交织在他的脸上,无法掩饰。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下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这个错误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正逐渐将他推向死亡的边缘。
随着副本里的变故,直播间的弹幕已经明显地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以龙国人为主的迷茫派,他们纷纷表示不解和困惑。
——“不懂就问,这个美丽国的约翰到底在干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做了什么非常愚蠢的事情。”
——“这个小男孩看起来好诡异,但他为什么会叫美丽国的约翰哥哥呢?”
——“那个母亲哭得好伤心,她现在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真的好可怜。”
而另一派则是美丽国的观众,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场上的局势,纷纷懊恼着。
——“看来我们一开始就理解错了。这个副本的真正危险其实和那个母亲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龙国的副本设计真是太狡猾了,竟然利用日记上的内容来误导我们。”
——“可是这样的话,一开始吃饭的时候,那位母亲在汤里加的那些灰色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约天逸瞥见约翰难看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轻蔑地说道:“人们总是过于自信地相信自己的推断,看来你只是匆匆浏览了几页日记就迷失了方向啊。”
他接着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怎么,哥哥,见到你的弟弟,不高兴吗?”
约翰还没有说话,母亲却抢先开口了。
她声音坚定地说道:“你伤害不了约翰的。道长曾给我一张符纸,他告诉我,只要将符纸烧成灰烬,混入水中饮下,就能保护那个人免受伤害。”
“就算你迷惑了约翰也没用,让他破坏了道长的布置也没用。我已经让他饮下了符水。”
“如果你非要带走一个人的话,那就带我走吧。”
说完这些,母亲毅然站起身,走到约翰的面前,毫无惧色地站在了约天逸和约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