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谦是被一阵凉风吹醒的,他惊愕的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山上,一轮明月正高挂天空。
下一秒他便发现了自己处境。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嘴巴竟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
他想伸手撕掉,随即发现自己的手脚也被绑的紧紧的。
冯谦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努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却发现根本就挣脱不开。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传出啪的一声,继而一缕火光亮了起来。
他看见一个人拿着火把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冯谦简直吓的亡魂皆冒,第一反应是自己被绑架了。
然而当他看见那个人走到他的面前缓缓摘下了头上的草帽后,他愣住了!
这张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具体在哪里他一时间想不起来。
他费力的想用舌头顶开嘴上的胶带, 想问问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自己?
但是根本顶不开。
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醉意瞬间蒸发殆尽。
他看见这个男人正静静的看着自己,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先是微笑,逐渐笑出了声,最后几乎笑出了眼泪!
“冯法医,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良久之后男人止住笑,开口问道。
冯谦恐惧的摇了摇头,他的确已经忘记了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会让你记得的!”男子慢悠悠的说。
“说来也巧,天气预报说今晚也有四到五级大风,我就是想验证一下你冯大法医给出的结论准不准确,如果果真如你说的一样,我就放了你,如果不是,那你就要亲自去跟我儿子道歉了!”
男子说的很缓慢,语气很柔和。
但是听在冯谦的耳中却是如同晴天霹雳。
因为他已经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
冯谦惊恐的看着陈国栋,如同看见了魔鬼一般,他本能的挣扎着,似乎这样他就能够离死神远一点。
“看来你已经想起我是谁了,不用怕,只要今晚你能证明你的结论,我说话算话绝不伤害你。”
陈国栋说完缓步走了上去。
冯谦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极力的扭动着身子,但这毫不妨碍陈国栋把他挂上了树枝。
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把绳套套在冯谦的脖子上,而是栓在了他的手腕上。
“你放心,这棵树是我精心挑选的,我甚至做过仔细的测量,这棵树和学校的那棵树几乎一样,你的位置和我儿子的位置也是分毫不差,现在就让我们来见证一下结果吧!”
陈国栋说完走到一边坐下点上一支烟抬头看着天空。
心中说道:儿子,你就好好看着吧,所有害你的人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去跟你忏悔!
山坡上的风确实很大,吹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不过冯谦显然感受不到这一点,此刻他的全身已经被冷汗打湿。
只见他的身子在风中微微晃动着,然而晃荡的幅度却是很小。
他身体的位置距离树干不过一米多的距离,可是这点摆动的幅度根本就挨不到树干。
他全身颤抖的看着那个静静抽烟看着天空的男人,心里是这辈子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恐惧。
因为这一次他感受到了死亡。
几分钟过后。
陈国栋踩灭了手中的烟蒂,缓缓站起身来。
当他看见瑟瑟发抖的冯谦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你的结论并不是真实,不过没关系,也许是因为你的体重比我儿子重,四五级风并不能让你的骨头撞断,只是今晚大概不会刮更大的风了,只能我开帮帮你了!”
陈国栋慢悠悠的说着,缓缓走了过来。
冯谦面露惊恐,身子再度挣扎了起来,喉咙里含糊不清得到呜呜着。
只是他的抗拒丝毫没有影响到陈国栋。
他拿出另一截绳子拴在了冯谦的腰上,然后和树干站成一个直线,拉动着绳子。
“这个高度你觉得怎么样?六级风应该能做到这个程度吧?那我们的实验现在就要开始喽!”
陈国栋话音方落,手中收紧的绳子猛的放开。
冯谦的身子扭曲着,如同摆锤一样直直的撞向了树干。
肉体撞在树干之上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但冯谦的喉咙里却是呜咽的更大声了。
只可惜他的嘴巴被胶带封着,声音也只能在他的体内回荡。
陈国栋微微笑着,看着冯谦,表情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看你扭曲的程度,你的骨头似乎还挺硬,这样都没事,不过一次可能不具有参考性,那就让我们再多来几次好了!”
绳索再度收紧,陈国栋的身体被拉了起来,然后再度狠狠的撞向了树干。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陈国栋机械的重复着这个动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生冷的杀气。
火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冯谦喉咙里的呜咽声也逐渐微弱下去,但陈国栋对此毫无所觉。
直到发觉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基本不挣扎了,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火把再度点燃。
陈国栋走到冯谦的身前,仔细的检测了一遍他身上的骨肉,呵呵,完好无损!
他伸手撕开了冯谦嘴上的胶带,一口鲜血呼得到从他嘴巴里冒了出来。
看来他的骨头虽然完好,但是却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此刻陈国栋已经不担心撕下冯谦嘴上的胶带他会叫出来了,因为他已经没这个力气了。
冯谦的脑袋微微垂向一边,在嘴巴上的胶带被撕掉之后,他的脑袋微微动了动,似乎很想支起脑袋,却发现很难做到这一点。
“冯大法医,你放心我仔细检查过了,你的骨头完好无损,就连最脆弱的肋骨都一根没断,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我儿子身上的骨肉是怎么断的了吗?”
“……你……你想……怎样……”
冯谦嘴唇微微翕动,气若游丝的说道。
“不想怎样,我就是想要证实一下你的结论是否正确,但是很明显四五级风根本做不到,不仅四五级风做不到,就算六七级风七八级风再这样的距离下也根本做不到,所以说,你在给我儿子验尸的时候撒谎了!”
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几乎是从陈国栋喉咙里迸发而出的,带着深深的恨意。
“我就是要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枉顾一个孩子的死亡真相而选择撒谎?你是法医,就是要为枉死之人找到真相,而你又做了些什么?”